看到了你可以做什么,至于旁的,就不需要了。”
面对一个救她一命的局面和一句足够贴心的承诺,宁妃有点动容:“谢娘娘。”
“这就是我能给你做的。”我回答了多日前她问我的问题。
。
当夜,景熠意料之中的来了坤仪宫,窝在他怀里汲取了好一阵子柔情,我才轻轻的问他:“兰贵嫔的事,怎么办呢?”
他的声音慵懒响在头顶:“皇后都那么明确的想保了,还能怎么办。”
我低声笑了一下,等了一会儿才又开口:“那个人……我查到了。”
他搂着我的手一顿,没有问我是谁,只道:“你什么打算?”
我没有抬头,往他怀里凑了凑:“没什么打算,叫人除掉就是。”
景熠沉默着,许久才“嗯”了一声。
入夜无语,以我和景熠的能力,都能清晰的察觉对方并没有睡,我们只是不说话。
倾心看了他十年,跟在他身边四年,我深知他在内敛之下的敏锐,进宫三年的一个贵人,便是再不得宠,多少也是近过身的,他是真的忽略了还是如何,我不知道,也许是那女子的确掩饰得很好,我也一直信他不知情,但那并不细问却明显的迟疑到底是因为惊讶还是别的什么,我没有问,我不会傻到去问。
无论如何,他没有反对我的决定,所以相拥的两个人里,先睡着的还是我。
第二天晌午时分,贵妃急匆匆的派人来请,要我赶紧往金禧宫
去一趟,我故作惊奇的询问缘由,由得那金禧宫的管事姑姑支吾不详的遮掩,并在末了添了一句,皇上那边也去请了。
算起来贵妃的反应已经够快了,可惜还是快不过这后宫里四通八达的消息网,早一刻我已经得了信儿,说兰贵嫔在禁足期间擅自闯出瑞祥宫,跑到金禧宫门前跪求贵妃救命,自是得不到回应,反被贵妃派了人要押她回去,于是情急之下脱口说出了不少与贵妃之间的阴谋勾当,有关于穆贵嫔的,密报僖嫔私通并杀人灭口的,甚至包括毒害小皇子嫁祸端贵嫔的事,口不择言的大骂贵妃卸磨杀驴,狠毒无情云云。
真真假假,有些事就算不说,众人也早有猜疑,现在被兰贵嫔这样一闹,贵妃当然慌了神。
我知道兰贵嫔这样做一定不是什么求生情急,却也没料到她会无所顾忌到这个份上,心里暗恼之余只好压着性子等贵妃派人来请,才动身往了金禧宫。
到门口的时候,又刚好碰到景熠,看他的样子俨然也听过了传言,脸色有点沉的朝我点头,迈步朝里走。
金禧宫院子里,兰贵嫔站在中央,身边围着几个内监,贵妃正站在正殿前的台阶上阴沉质问,见景熠和我一起进来,忙着迎过来,贵妃知道这种事不可能瞒得住,该听说的早已传了个遍,这会儿脸上可再不敢什么惊讶轻蔑,全是一副抓到稻草般的急切分辩。
贵妃脚
下速度再快,依旧被兰贵嫔抢了先开口,厉声嘶喊:“皇上!臣妾冤枉啊!”
说着就要朝着景熠扑过来,周围那几个内监忙把她拉住拦下,兰贵嫔摸样原本俊俏,此时发髻微乱,梨花带泪,瘦小的身体颤抖着,直直的盯住景熠,除了那一句喊冤,只是哭,再不说什么。
贵妃在一边咬牙切齿,“呼乱喊叫什么!拉下去!”
景熠皱了眉不语,只是看着兰贵嫔,扬手阻止了内监们要拉走她的意图,少顷道:“放开她。”
贵妃见状就急了,上前一步:“皇上!你别听她胡说,这贱人她疯了!你可千万——”
“贵妃慎言,皇上在这呢,”我看着不能再不出声了,如果景熠想要听兰贵嫔说,我当然不能让贵妃捣这个乱,“到目前为止,她还是贵嫔,一宫主位,叫下人们听了成何体统。”
这话说的何其堂皇,又何其像贵妃的口吻,我从没想过自己会当众与人说起体统这个词,虽然在贵妃这种人面前,这样的虚伪辞藻十分有效。
然而我所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贵妃面色铁青的闭了嘴,兰贵嫔脱离钳制摇晃着扑向景熠的时候,还有一个人也突然朝景熠冲过去——
是方才拉住兰贵嫔的一个内监,距离本就不远,速度又快,眼看着就到了跟前,在他手中握着,朝景熠直刺过来的,竟是一柄明晃晃的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