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越是熟读兵法、心思缜密的,越会陷进两难境地,不知哪一样是真。
轻车都尉同萧朔拱手,又笑着看向云琅:少将军评判,先锋官可猜对了?
云琅笑笑点头:今夜摆流水席,请太守庞辖出城犒军,庆功同乐。
是。
轻车都尉应了声,看了看萧朔,压了下笑意,又道:既然猜对了,少将军不赏先锋官吗?
该赏!该赏!
勇武营将军一句没能听懂,只是见负责动脑的几个都已成竹在胸,就知道此事已八九不离十,兴冲冲帮腔:叫先锋官自己挑!
云琅叫这群人胡闹着起哄,闹得失笑,索性也大大方方道:挑就挑先锋官挑什么?
萧朔被他像模像样地叫了军职,抬头迎上云琅含笑注视,静了一刻:随少将军赴宴。
云琅扬了下眉,看向帐下礼仪官。
既是天地席流水宴,一为庆功,二为少将军接风洗尘。
礼仪官怔了下,忙道:少将军帐下先锋随行,自然合情合理,只是
云琅:只是什么?
客位主位,人当配齐,才合《礼》。庞太守若来,师爷定然随行,占两位,岳帅占一位,寰州城韩太守不远百里前来驰援,自然也该占一位。
礼官道:总共四位,少将军这一边人不够。
少将军既然要议亲。
礼官瞄了瞄沉静英武的先锋官,暗叹一声可惜,试探道:议亲的那一位,可来了吗?
云琅:
云琅只随口一说,按了下额头:来了,只是
那就好。
礼官松了口气,连连点头:少将军、先锋官、议亲的那一位大人,这便是三位了。
礼官摸出随身管笔,飞快记录妥当,再度迟疑了下,悬笔停在最后一位:少将军当年
云琅:
云琅就知道事要不妙,咳了一声,不敢看萧朔,飞快撑身坐直:往事已矣,礼官不必再提当年。
《凤歌》云,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礼官神色认真:要提的。
云琅:
礼官坐正,细翻了翻手中记录。
此事朔方军便没几个人不知道,礼官正名典级,掌军中礼仪制度,兼管军中笔录。诸事都要详尽记清,以供史官来日入籍,记得很全。
当年在北疆,少将军三日便要提起一次。
礼官:远在京城,既聪明又迂阔,既善良又狠辣,既温柔又暴戾,既玉树临风、俊朗儒雅,又青面獠牙、身长八丈的那位大侄子。
礼官:此番,他也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