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远舟做了宰相之后就忙了不少,例如三河境内的一位侯爷仗势欺人意图坐地为王,他就不得不亲自跑了一趟暗访一番,等拿到证据抄了侯府,也是大半个月后的事情了。
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永宁王殿下想念自家皇兄想得那叫一个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加上掐指一算,阜怀尧的生辰也快到了,阜远舟干脆抛下随行队伍,直接快马加鞭风尘仆仆地在天仪帝生辰当日赶回了京城。
岂料等阜远舟一路扑到皇宫御书房,却是扑了个空。
他万分纠结,逮过常安一问,才知自家皇兄跑去巡视官员工作了,这会儿大概到了端明殿。
阜远舟听了就叹气——他家皇兄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基本不过生辰,忘记了也是正常,手下的官员都秉承主子的风范记不起来了。
叹气归叹气,阜远舟收拾了一下自己,还是直奔端明殿去了——要他在宫里等兄长回来,非等得他挠心挠肺不可。
端明殿。
燕舞眼尖地一眼就瞧见自家偶像,瞬间两眼冒红心扑了过去:“殿下~~~~~”
端明殿学士们全部黑线直冒。
正在环目四顾的阜远舟淡定地用手抵住某只大型物体,点穴,看向嘴角抽搐的周继阁:“周大人,陛下可曾来过?”
周继阁道:“回殿下,陛下方才来过,不过现下已经去了礼部了。”
“多谢周大人,不打扰诸位了。”
阜远舟说完便匆匆走了。
目送完永宁王离开的周继阁转身,看到被定在那里的燕舞。
周继阁:“……”
端明殿诸位学士:“……”
一阵冷风吹过,燕舞默默地风化了。
礼部的官员大部分也算是阜远舟的老部下了,一见到他就一窝蜂地围了上来,阜远舟好不容易才让他们的热情问候停下来,询问自家兄长的行踪。
礼部尚书卫铎道:“真是不巧,陛下两刻钟前已经走了,殿下要找的话,恐怕得去翰林院了。”
阜远舟扶额:“……”皇兄的脚程怎么这么快啊……
无奈之下,他只好再度调转马头,去了翰林院。
拿着一叠文书的苏日暮恰巧瞧见了他,高兴地溜达过来,“子诤什么时候回来的?”
阜远舟看到好友也是高兴,不过打量了他一下,就皱眉了,下手去掐掐他胳膊,眉头皱的更紧,“怎么瘦了?”
他出京还没一个月呢。
“有么?”
苏日暮挑眉看了看自己的胳膊,不知想起了什么,脸色有点古怪。
“有什么事么?”
阜远舟见他表情,正想问问是不是甄侦欺负他了,就突然感觉到一股视线针一样盯在他拉着苏日暮的手上,随后一个箜篌般空灵的悦耳声音响起:
“不过是太医刚开的新药方子他不适应罢了,三爷不必担心。”
这副把苏日暮当成自家所有物的语气让阜远舟眉头一跳,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一个雪青官服的甄侦信步走来,温文秀雅,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时不时看着阜远舟和苏日暮亲密接触的手。
“啊喂,什么叫不适应,明明就是那药太难吃了……”苏日暮抗议一般地瞪了瞪他。
阜远舟无奈地戳了戳他的脑门,“再难吃也得吃,多放些甘草就是了。”
苏日暮努努鼻子,好友的话他自然是不敢不听的,不情不愿道:“知道了。”
阜远舟给甄侦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这种父亲看自家儿婿不顺眼的心情你们懂么,亲~?
甄侦眼神一暗,也没发作,反而笑道:“三河一行,三爷辛苦了。”
“为国为民,不辛苦。”
奇怪于对方怎么突然打起官腔来了,阜远舟随口回了一句。
“那位安谡侯也是下官家中旧交,不知三爷方不方便说说侯府现下的情况,好让下官家中问起时有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