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并不算长的时间,总算是初步定下了十人小队中的成员,一半是家中的长子或者长女,剩下的大多也都是看上去比较听话的,年龄……抱歉,这个是真的看不出来,先不说西方人着急的成长趋势,在这种环境下大多数十五六岁的人只有十岁左右的模样是很常见的,老中医的摸骨看年龄徐大领主表示自己根本不会,于是只能尽量往小一些的人里面选。
看这其中好几个都是被临时狠狠洗刷过的模样,再瞅瞅他们朴素的和土地一样的脸色,徐天为自己找童子军的行为默哀一秒,然后就将这些人赶去吃东西和刷牙了,哦,还有剃头,城堡中好不容易被消灭的虱子可不能因为小小的失误就死灰复燃了,那徐大领主绝对会发疯。
经过多次试验以后厨师终于摸索出了不怎么合适的比例,成功做出了不白不软一点也不像棉花糖的南方馒头,徐天觉得是时候让厨师学着做和人脸一样大结实有嚼劲的北方馒头了,毕竟米饭这两年就算找到了也没有精力去种,而且皇帝还不差饿兵呢,他好歹堂堂一个领主,供不起每人一身铠甲一匹马也没什么,连饱饭都供应不上那就大有问题了。
早上的徐大领主没吃什么东西,看着这群孩子(虽然大多数比他现在的年龄要大,但徐大领主觉得他们其实还就是一群孩子)捧着食物的样子居然又有了些食欲,想了想进厨房让厨师用馒头片沾了鸡蛋液给他做了点小点心填肚子,那十个人吃的都是咸菜团子,看着不咋地其实味道不错,每人嫌弃也不会嫌弃,毕竟在家大多都是连糊糊都吃不饱的。
大家吃完东西以后又歇了一会儿就要开始正式的训练了,懂得一些基本的科学常识的徐大领主并没有让这群人在训练的第一天就发生肚子痛的惨剧训练在徐天眼中其实并不算太辛苦,毕竟现代的大学生就算再怎么弱鸡百分之九十九都是通过了军训的,而徐大领主知道的关于军队的知识大多也就来自于那晒脱了皮的两个星期,而现在只不过是他的身份从学生变成了教官罢了。
仪式感是一种虚无缥缈又十分重要的东西,见惯了各种开幕会发布会的徐大领主也在训练这群人之前尽量做到了一种仪式感,比如在所有人吃饭之前要先洗手,然后徐天吃了他们才能吃;再比如从自己之前裹伤后洗净裁剪好的布条找出了十根一模一样的系在了学生的手腕上,而自己系的布条尾部有一点鲜艳的红色之类的。
这些都是小事,但配合着徐天严肃的表情却能塑造出一种仪式感,让这群学生真正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同了的身份,也在无形中确立了徐大领主领导者的地位。
看着十个人对布条不自觉的重视,徐天在心里默默松了口气——初步成功。
众所周知不管是开学仪式还是阅兵仪式,总之各种开幕式都是要经过大佬讲话后才能继续的,鉴于这十个人是徐大领主的第一批学生(是的,招人到最后已经变成了学校),徐天觉得自己也应该模仿现代的各种重量级人物来说几句,当然是简单明了的那种。
简单说了一下这边的待遇(主要是伙食问题)和他们要做到的要求(每天的训练内容和学习内容),然后就是武力震慑和简单的思想教育,全程不超过五分钟,所有的人看着领主手中闪着寒光的鞭子智商瞬间上升99,飞快的理解了他们的义务和责任。
徐天并不是一个非常有耐心的人,也并不清楚这边的练兵方式,所以他十分大胆的将自己军训内容直接复制了过来,又适当的添加了一点例如扎马步之类的基本功,而要进行这些练习的第一步就是学会站军姿,站如松坐如钟卧如弓可是现代军人的基本素质!
先不说马步之类的,毕竟贫穷的徐大领主是连马都不能做到每人都有,站军姿这玩意只要是经过了军训的人都知道滋味,短时间还好,时间一长那就是全身上下都在发痒,明明站之前哪哪都正常,但只要三分钟就是到处都有问题,灼目的阳光配上全套的军训服,只想让人分分钟当场去世。
而这边的人属于完全没有经过训练的,光是让他们按照高矮顺序站好就花了十多分钟,徐天本来是在台上摆姿势的,但看着下方没有一个标准动作的人只能单独分别纠正,愣是将自己被美食治愈了的心弄得一肚子的火又不好发出去,毕竟徐大领主是没有打人的爱好的。
在给最后一个人调整完军姿以后,徐大领主就无奈的看到第一个人已经在偷懒了——
“立正!站好!挺胸收腹!双脚分开!”
十分熟练的一嗓子喊了出去,见偷懒的人无动于衷,徐天本来就不怎么好的脾气彻底被点燃了,尤其是当他走到这个人面前他还嬉皮笑脸的求情的时候,处于青春期的少年的脑袋嗡的一声就炸了。
他当这是什么,好玩吗?!
有一些人是越生气智商越低,而徐大领主大多数情绪有波动的时候理智也会随之上升,所以虽然在心里已经将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学员开除了,却还能保持着理性思考怎么从他身上榨取最大的利益——想在这边混了饭就走,徐哥表示吃了我的就要给我挣回来,拿了我的要双倍还回来。
语气和善的让这个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判了死刑的学员跟他走,示意其他人继续站军姿,有一个用惯了的仆人在暗地里看着他们,观察众人有没有偷懒。
打是不会打的,毕竟打了以后身体需要更多的能量来恢复,而且徐大领主在这边也找不到打人神器竹枝——看上去细细长长打下去也只有一道红印,但只有挨打的人才知道这种看上去和玩具没什么两样的东西落到身上会有多疼,而且最绝的是它不会伤到筋骨又疼的慌,实在是大人教训熊孩子的利器。
事实上这个人该怎么处理徐天还没想好,毕竟热水费肥皂费剃头费还有杂粮团子在这个时代都是十分贵重的,如果有圣母说就这么让这个回家徐大领主只会翻个白眼,然后十分时髦的骂上一句流行已久的脏话表示对圣母的尊重与感激——funnymudpee!
贫穷的徐大领主思来想去决定让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先磨豆腐再剥鸡头米,期间的食物只提供各种清水糊糊,在之前选进来的时候就说了要听话能吃苦,不遵守规则的人从他这里得到多少,那就必须以二次函数的形式来偿还,不然所有的人都会将他这个领主当成好骗的傻子。
鸡头米有一个学名,叫芡实,在现代的苏州有一种好吃的甜点就是糖水鸡头米,就是新鲜芡实煮熟放凉后撒上糖水,看上去像清水中沉沉浮浮的珍珠,属于观赏价值和食用价值兼具的物种。
在这里发现鸡头米纯属巧合——这边有几个天然的小池塘,徐大领主偶然经过的时候看到了这种一点都不好看的睡莲科植物种子,在一种吃货的本能驱使……呸呸呸,出于猎奇的目的让人采了一颗下来,然后鉴定术亮了,后面的一大片内容你们自行想象。
总之深知徐意的管家让人将鸡头米采了大半回来后才发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谁来剥?
别笑,这边的鸡头米外壳硬而且长满了刺,就算好不容易掰开才会发现里面还有一道壳子,再拨开才能从里面拿出来易于储存的红芡实,将这层红衣拨出去才能得到可以食用的白芡实,当徐大领主知道它加工起来有多麻烦的时候只有一个念头——
这玩意是俄罗斯套娃吗?
因为外面尖刺里面硬壳加工效率底下,所以这堆鸡头米从早上运过来就没什么人愿意去给它剥壳,毕竟又不是没有了其他的活计,虽然累了点但至少不会有手上的风险啊,于是最后兜兜转转阴差阳错之下它们还是重新回到了采摘者之一的手中。
是的没错,这个偷懒的不配有名字的人正是当时采摘鸡头米的好手,也是他率先发现了鸡头米套娃的个性,而他参加选拔的一大原因就是想要逃避这种伤手又无聊的活,结果最后还是因为偷懒被丢在了这群好不容易摆脱的植物面前,还加上了推磨这项辛苦的活计。
能怪谁呢。
徐大领主并没有在这边多待,城堡里有的是人会教给他不好好干活的规矩,徐天现在的重点是将剩下的几个人好好地过一遍筛子,然后抓紧时间找几个候补学生来才行,君不见种花的崛起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丧心病狂的人才储备战略导致的吗,徐天虽然没有种花的本事,但多准备几个后手总是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