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成长了许多的军中霸王花依旧是个爱美的,摸着自己脑袋瓜子上那扎人的手感就在徐大领主面前汪的一声哭了出来,成功得到了徐天摸摸头的安慰和一大份鸡蛋牛奶布丁,然后就带着草帽气势汹汹的回归了军队——她不开心其他人也别想开心,军中考核不过关的统统都给我加练!
春耕夏种秋收冬藏,四时变换岁月轮回,徐大领主在雪花纷飞中住着南方的青砖黑瓦四合院,躺着东北的大火炕,吃着广东的打边炉,眯着眼睛手里捧着热茶,一身羊羔色衣物称的平时温润的人有些懒洋洋软绵绵的,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
虽然没有人有这个胆子就是了。
冬天是羊群换毛的时候,徐大领主砸着嘴琢磨了一下干脆杀了几只老羊给大家开个荤,大块羊肉配着紫萝卜小火慢炖,葱姜蒜盐放进去简单调味就是霸道的香气,内脏爆炒大份给了徐天小份被管理层分着打了牙祭,雪白坚硬的骨头也被熬出了油花花的汤水,喝上一口再吸一吸里面的骨髓,整个人都相当巴适。
在整个费布里娜都打上牙祭的时候,徐大领主面前也摆了好几个看上去就很好吃的菜,比如国民佳肴西红柿炒鸡蛋,味道不错逼格也很高的玉子豆腐娘酿虾仁,浓油酱赤切成小块的红烧蜂蜜五花肉,还有被可食用植物染成彩虹色的发糕,炸酥肉油渣更是少不了,今年没有商人带海味来厨房就倒腾了一个豌豆排骨汤,最后一个生菜宣告结束。
西红柿是老管家探到的消息凯瑟琳动的手,念叨着新菜的老狐狸一直没有忘记贵族家那些所谓有毒的红果子,这次去了菲尔城就重点探索了一下,然后真的发现了一批幸存下来的西红柿植株,于是铲子一挖板车一腾就硬生生的将人家连土带根的全部刨走了,虽然小心翼翼的照看着还是死了不,不过所谓同种不同命,有几株适应力较强的还结出了青涩的小果子。
到了费布里娜往领主那边一找,换了肥力更强的土地有了温度足够的环境,辛辛苦苦结出来的五六个小西红柿终于成熟,虽然这些番茄植株植株数量到了费布里娜已经只有原来的十分之一左右,但种子能成熟就意味着它们能够适应费布里娜的生长环境,徐天也终于多出了一种既能当水果又能当蔬菜的食物,可以说是喜大普奔了。
徐天已经决定明年留点地专门给这种植物繁殖,虽然他番茄炒蛋只吃蛋却并不意味着其他人也是这样,看着自己的管家连番茄汁液都用馒头蘸着进了肚子就知道他有多喜欢吃了,徐大领主觉得这种食物既然能在以前变成国民菜肴现在应该也有这个潜力,多种点也没啥。
福利院的人数比想象中要多,原本的建筑也一再扩建,这个地方是不定时掉落徐大领主频率最高的地方,经历过校园冷暴力的徐天知道很多时候孩童越是天真就越会伤人,在大人眼中很小的一件事在他们的眼中比天还要大,他希望这块地方在长大后的孩子们的记忆中即使不是彩色也不要变成灰色,这是徐天对招来人的最低要求。
说句有点矫情的话——他现在还在用时光治愈童年,不想让其他的孩子也经历这种疼痛。
现在的人对暴力的定义都很难把握更别说冷暴力,徐天看着前来应聘的人脸上的迷茫和不以为意,决定让他们亲自体会一下这种情绪,这个消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传了出去,等再回到城堡的时候就变成了领主又要排演新的话剧。
徐天:……
行吧。
反正左右都是要排练的,徐大领主索性闭门造车又创造了一个大杂烩故事,还是熟悉的狗血还是直接的风格,故事内容是大家都听过千百遍的冤魂复仇,成功应聘上的福利院老师也都参与了其中的几个角色,想到自己也能上那个巨台不少人就兴奋又忐忑,这次的演出从一开始就要收费,喝多人抱怨但更多的人却是抢着买票。
物质需求和精神需求从来都不是对等的存在,有人喜爱广厦千间良田万亩锦衣玉食左拥右抱的富贵,有人却能够吃糠咽菜青灯黄卷身无分文一生一世一双人也心满意足,费布里娜没有暗巷也没没有小卖部,不少喜欢喝酒的也只能被迫改了性子,买房之类的积蓄可能不是所有人都有,但并不算贵的一张话剧票只要是在这边工作了一个月以上的人都能出得起。
这个故事的主题其实很简单——因为大水和父母失散的孩子被贵族们丢进了福利院,然后因为冷暴力一个接一个的死去,然后孤儿院就开始不断出现诡异事件,等到最后一个孩子奄奄一息的时候他见到了费布里娜的军队(此处是徐天故意吹捧自己的领地),原来他们的父母被大水冲进河中后被领主救起,恢复了身体就回来接他们了。
最后的结局当然是孩子们复完仇灵魂在父母的怀中消散在天空变成星星在,最后活下来的孩子跟着军队推翻了这边贵族的糜烂统治,一起回到费布里娜过着幸福的生活,然后在这边发现了相似的福利社才终于明白孤儿院到底应该是什么样子,长大以后以自身的努力成功通过福利院的招聘,成为了为孩子创造美好的一份子。
为了增加情节的可看性徐大领主还写了上一代父母的恩怨情仇,费布里娜的美好生活,执意不让军队烧掉孩子尸体的疯狂家长(最后还是怕自己孩子身体腐烂带来疾病造更多罪孽而妥协),以及各种小孩之间为了更多东西的勾心斗角,还有类似一起挖野菜这种短暂的美好时光,致力于狗血无尿点还能传播知识。
福利院的员工参与的就是孩子的角色,虽然有些违和感但徐大领主表示不要在意这些小细节,剧本是被其他半专业演员排练完毕后才告诉他们大概的,就是为了让他们体会一下这些看上去一点都不起眼的恶意和各种好像很有趣的勾心斗角,有句话说只有刀子扎在身上才明白疼,徐天相信这些短暂相似度也并不高的体验足够让他们印象深刻。
冬天的徐大领主只想窝在被子里不动弹,当他还不是这个性别的时候可是每天都能睡到自然醒,床以外的地方都是远方,手接触不到的地方都是他乡,上个卫生间都像是在打仗,心疼的母上嘴巴毫不留情却会专门帮自家孩子留些饭菜,等徐大领主真正起来再细嚼慢咽。
这边……徐天表示自己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左右不过是四更烛火五更鸡,睡死梦中惊坐起,打着哈欠批文件——在床上改文件已经不可能了,自从上一次徐大领主疲惫过度不小心将灯油打在了被子上还差点烧伤自己后这种行为就被难得生气的管家禁止,而知道梅莱尔是为自己好的徐天也只能感受着自己莫名其妙的心虚怂哒哒的接受。
琢磨着什么时候去找找火墙和煤气灯的资料,徐大领主打着哆嗦喝下了一碗鸡蛋汤暖身子,然后将刚刚洗脸变得冰冷的手在炕上放了放,才坐到已经快要被文件淹没的办公桌面前,灵活的将jio伸进了放着汤婆子的布袋子里,挺直腰板开始批改文件,冷的很快的手指给他造成了一些困难,要不是现在有偶像包袱梅莱尔还在旁边,徐天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手指放到屁|股下取暖。
这种行为是他上初中高中时候经常做的,当时整个班都差不多徐大领主也不觉得有多别扭,但在这边的管家的蓝眼睛的注视下,徐天就算冷到手指僵硬都没有做过这种动作,完美的保住了他的手和臀部的清白(虽然第一次排泄的时候貌似就没有了)。
这些事情现在想起来已经很久远了,原本清晰的同学面貌在长久的时光冲刷下终究变得模糊起来,时间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也最温柔的东西,它将所有的负面情绪带走也让正面情绪消散,脑海中的只是一如既往的清洗,徐天甚至能够画出历代帝王的雕像,但属于他本人的记忆却越发不可捉摸,费布里娜的领主很害怕哪一天回忆的时候彻底忘记了自己的血亲。
难道以前的那个女孩子真的是一场梦吗?
徐天在想到这里的时候似乎触发了什么开关,熟悉的尖锐疼痛像是铲子粗暴的将自己刚刚的记忆挖走,领主忍受着脑袋炸裂般的疼痛想要看到更清楚一些,却依旧只是无用功。
“……#¥%……¥战争*&……%……&吞噬*&……%¥%……&*只能等待*&……%……”
那个之前冲进来的熟悉女人又接到了电话,模模糊糊的零碎单词似乎包含了什么大秘密,她皱着眉似乎想要对身边的东西做些什么,最后却只是将手印了上去,脸上的神情温柔又悲伤。
‘加油啊。’
动了动唇是无声的祝福,她并不知道更多的情况也做不了其他的事情,只希望一切顺利。
徐天是被一脸担忧的梅莱尔叫醒的,这次他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可在断片前不管是动作还是思维都是相当连贯的存在,将疑惑暗自埋在心里,领主苦着脸喝完了一大碗姜汤就又继续批改文件了,为记忆中的人画像的事情也记在心中准备有空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