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外头的云秋月在看着,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兴奋。
于是她趁赫巡低头时又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云秋月,然后拿起了被赫巡搁下的巾帕。
弯着唇角上前一步,抬起手来亲昵的为赫巡擦去落在鼻梁上的水珠。
赫巡下意识要往后仰,躲开云楚的动作,可云楚眉头一皱,柔软俏丽的小脸故作凶狠,低声威胁他:“你干嘛!”
赫巡顿住动作,很不习惯,道:“你干什么?”
云楚仔细的为赫巡擦拭着赫巡的鼻梁,小声道:“你这里还有水,你躲什么呀。”
擦着擦着,云楚忽而再次皱眉。
赫巡:“你又怎么了?”这会他没动吧。
云楚上前一步,赫巡身后是井,无处可退,两人挨的极近,已是脚尖抵着脚尖。
她细细的盯着赫巡的脸,轻浅的吐息落在他的脖颈。
“你的脸上有东西。”
赫巡不自觉放轻呼吸:“……什么?”
云楚踮起脚尖,目光越过赫巡的肩膀看向他身后的云秋月。
眼波流转,扫过姐姐时带着无声的挑衅,唇角翘起,看着一脸受伤的姐姐,无声的做了个口型——
“我的。”
那是胜利者的姿态。
她动作很慢,离赫巡越来越近,直至从云秋月的角度只能看见两人交叠的身影。
云楚踮着脚尖,轻轻歪头,一只手抓着赫巡的衣袖。
冬日的日光照在两人的身上,在地上投下他们缠绵的影子,像极了不顾世俗正在接吻的男女。
云秋月甚至能想象的到,此刻拥吻的他们,正在交缠的唇舌。
“小姐,他们竟然……”轻连怒而看向自己身边的云秋月,以为云秋月气极肯定要上去跟他们对峙,可她并没有。
云秋月只是静静的站着,原本就苍白的脸此刻更是青白交加,轻连从未见过自家小姐的脸上出现这种神情,连忙噤了声,不敢再多言。
方才想要来给云一个教训的心思就像被人兜头浇了一头冷水,她第一时间竟不是觉得愤恨,而是觉得难过。
她在心里当做月亮一样喜欢的人,被她最讨厌的女人拉下神坛。
而她自己像一个独自表演无人观看的跳梁小丑,生平第一次付出真心,却被她同父异母的妹妹狠狠地踩在地上羞辱。
这一切都在悄无声息的发生变化,云楚她堂而皇之的侮辱她的母亲,抢走她的男人,然后毫不客气的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隔了半晌,轻连还是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小姐,我们还过去吗?”
云秋月垂下目光,不愿再看。
她终于生平第一次对见云楚这件事产生了胆怯,可是伴随而来的又是浓浓的怨恨。
云楚,一个上不得台面的贱蹄子,她分明是连给她提鞋都不配的人,凭什么在她面前耀武扬威。陆巡也是她云秋月救下的人,但凡是她看上的男人,都必须属于她。
隔了好一会,云秋月才低下头,双目通红,哑声道:“先回去吧。”
从前她只想让云楚一辈子给她当狗,可现在她却第一次动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