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西周还有很严重的洁癖,他见过江心游刃有余出席声色犬马的场所,长袖善舞,对谁都能笑得很甜。
明明读书的时候给沈南州写了封至少看起来很单纯、很诚挚的情书。
那怎么还能对别人笑得那么开心?
江心心里一紧,盛西周盯着她看的眼神就像毒蛇那么粘稠冰冷。
她高中不知道被盛西周暗地里欺负了多少次,无数个哑巴亏,都被她忍了下来。
江心镇定道:“是高中同学,一个学期。”
沈南州以前从来没听江心提起过,他对她的过往也没那么好奇,当初除了对她体检报告之外的任何信息都不感兴趣。
“你也是南商中学的?”
“嗯。”
“看来你当时家境还不错。”
南商是贵族学校。
一年学费几十万,不是普通人家能负担得起的。
但是沈南州从认识江心以来,她就十分的缺钱。
医院里高额的开支把她压得喘不过气。
沈南州隔几天就能收到医院里的账单。
江心扯了扯嘴角,勉强道:“这两年家道中落了。”
江北山当时让她上那么贵的学校,只是想利用她最后剩下来的那点价值,让她再学校里找个有权有钱的男人,好为江家的产业铺路。
他不在乎出卖了女儿的幸福。
江心之所以现在都没告诉江北山,她和沈南州隐婚了的这件事,就是知道江北山会不断从她身上压榨。
盛家就像个吃人的深渊。
盛西周能在短时间内坐稳位置,并且以杀伐决断的态势清理门户,就注定了他不是个多简单、多善良的人。
他像是找到了江心的软肋,“当时江同学真的让我印象深刻。”
江心知道盛西周指的是什么事情,那封情书。
少女的青春期,留下来的证据。
不应该见光的证据。
她不能让沈南州知道她曾经那么喜欢过他。
不然,她就完了。
沈南州不会要一个对他有私人感情的合作者。
掺杂了感情。
做什么都不纯粹。
情感会让人变得愚钝,这是沈南州的原话。
江心不知道盛西周这算不算是在警告她,她有点厌烦,至今也还不理解盛西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