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掩饰了失落,故作洒脱:“女人对这些漂亮的东西,眼光总是差不多的。”
沈南州刚才在拍卖会上还买了另外一套水晶手链,粉色水晶,说贵也不贵,说便宜也不便宜,他让陈留给江心送了过来。
江心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尽管如此,她还是收了下来。
*
江岁宁在拿到沈南州的人送来的绿宝石项链,一点都没客气,她对着镜子戴在脖颈上,她年纪轻,但是皮肤白,哪怕压不住戴着还是好看的。
江岁宁今天穿了条黑丝绒缕空长裙,如黑色玫瑰那般美艳诱惑,她提着裙摆,踩着高跟鞋匆匆朝他跑了过去,绸缎般丝滑浓郁的长发如风铺散在雪白的后背,她跑到沈南州面前,差点没站稳,被他扶住了胳膊,才勉强站定。
江岁宁像只高傲的孔雀,“沈南州,我这样好看吗?”
沈南州松了手,打量了她两眼,抬起眉梢,实话实说:“还挺衬你。”
江岁宁微微一笑,视线落在他身边安静的女人身上,故意开口对她说:“我比较相信女人的眼光,你们男人说好看都不算数。江秘书,我戴着漂亮吗?”
理智告诉江心她不该理会江岁宁的挑衅,可是情感上她一时半会做不到。
她没办法和江岁宁演戏。
江心问:“江小姐要听实话吗?”
江岁宁无所谓的笑了笑:“对啊。”
江心说:“不适合你,很显老。”
江岁宁脸上的笑意未变,好像一点都没被她的话惹恼。
她乐于在沈南州面前表现出被江心欺负了的样子,男人天性就会偏向更弱的女人,这样才能激发他们的保护欲。
而且沈南州原本就更偏心她。
江岁宁很有危机意识,她也怕沈南州有一天会得知真相,怕他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爱上江心,她要让沈南州一点点厌恶江心,这场婚姻彻头彻尾都只能是交易。
江岁宁的眼圈瞬间就红了,她的眼睛就像水龙头的开关,说开就开,说关就关。
她吸了吸发酸的鼻子,“我就知道沈南州是骗我的。”
江岁宁隐忍着眼泪的神态,脆弱又可怜,她仰起脸,试图把眼泪逼退回去,但是泪珠依然顺着眼尾如断线的珍珠,不受控制的滚落。
她红着眼看向沈南州,带着浓重的鼻音:“你帮我摘下来吧,我不要了,还给你。”
沈南州的脸色不太好看,他很平静:“谁说丑?她说了不算。”
江岁宁扭过脸,她一哭鼻尖就特别的红,“就是老,江秘书的比你们可信多了。”
沈南州面无波澜看向江心,“是这样吗?”
江心不言不语。
盛西周忽然间嗤笑了声,“沈南州,你这儿秘书还挺恶毒。”
江心没忍住,“哦,那我下次说假话好了。”
盛西周早就能和那阵尖锐的刺痛和平共处,他盯着江心的脸,“我刚才看你眼巴巴望着拍卖的图,不会是你也很想要吧?”
江心无法否认他这句话。
盛西周这人身上好像随时都有种冷厉的血腥气,他漫不经心扫了她两眼,“江秘书,做人可不能这样,自己得不到就要毁掉别人的。”
江心绷直身体,一言不发。
盛西周语气平淡:“你道个歉,这件事就算了。”
江心不想道歉,凭什么?
她看着江岁宁唇角一闪而过的笑,大概也明白了她就是故意的。
沈南州没觉得这是多大的事,摸了摸她的头发,“那你就道个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