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还是生气,她儿子刚才说的话实在混账。
偏偏她这个当妈还管不了他。
她叹气:“算了,你们不爱听,我以后就不提了。”
*
上了楼,进了卧室。
沈南州换好衣服,转身看见江心坐在电脑前不知道在忙什么。
他没问也不管,安静了会儿,他对她说:“刚才我和我妈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江心手指一顿,“你说的没有错,早就过去了,反反复复的提起是怪没意思的。”
所有的爱、所有的恨。
当时的痛不欲生,都可以被时间掩埋。
沈南州盯着她的脸,见她不像是在说假话,“嗯。”
他随即无意问了句:“在忙什么?”
江心有点近视眼,在家画图会戴上眼镜,原本就柔软的五官被眼镜修饰的更加无害,她随口胡诌:“我过两年还想考研,提前准备一些报名要交的作品。”
沈南州信了,“你大学是不是也在T大读的?”
他隐约记得好像是。
之前让人简单查过她的资料。
很苍白,很简单。
江心小声应了个嗯字,“设计学院。”
沈南州只在T大读了两年就出国留学,“那你和岁宁是同学?”
江心摇头,“不是。”
沈南州也没再问,他的兴趣就到此为止。
又过了两天。
江心接到医院的电话,说她母亲对外界有了点轻微的反应,护士发现她的手指头好像动了一下。
江心急匆匆赶到医院里,医生叫她冷静。
“江小姐,您母亲这次对外界的反应可能偶然,只能说这是个好兆头,不能保证以后她绝对能清醒。”
“好,我知道了。”
不管怎么样,这是好消息。
她母亲已经在病床上躺了六年。
江心坐在病床旁边,握着母亲的手,说了许多话。
无关的细碎琐事,也都娓娓道来。
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手指再也没有动过。
江心没有气馁,更不觉得失望。
会好起来的吧。
医生不让她在病房里待很久,她从病房里出来,游魂似的经过长廊。
那么不巧,又那么巧。
江心在走廊上碰见了沈南州。
院长点头哈腰站在他身边,身后还有医院里的一些权威专家,阵仗颇大。
江心装作不认识他,在这种不用演戏的场合,本来就没必要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