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沈南州,原来也会相看两厌啊。
有时候做梦还会梦见,那个说以后会保护她的少年。
她在梦里哭着醒来,又迷迷糊糊哭着睡过去。
有时候,江心想让沈南州把以前那个少年还给她。
把那个喜欢逗她开心、会别扭安慰她的、帮她抹眼泪的少年,还给她吧。
江心到家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她和沈南州说了声谢谢,就像对待普通的司机那样的客气。
沈南州望着她,目光下意识看着她受过伤的那只耳朵。
他心里发紧,默默握紧了五指。
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喉咙就像是被灌了水泥,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应该很痛的。
如果真的好不了要怎么办呢?
沈南州闭上眼睛,往后靠了靠,整个人像是被疲倦感包围了起来。
*
江心上楼之后就没再管楼下的沈南州,她不需要他的同情,也不是很需要他的愧疚。
她只想让耳朵不要那么痛了。
她乖乖遵守医嘱,认认真真的吃药,尽可能保护好自己。
第二天,江心清早赶到机场,坐上了飞往南城的飞机。
声音太轻了。
仔细听起来,声线还有点颤。
江心听见了。
隔得这么近,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她又怎么会听不清楚呢?
但是江心早就不需要他的这声对不起。
每次他的抱歉,对她而言都要付出很沉重的代价。
太疼太疼了啊。
“我听不清楚,你不用说了。”
沈南州的太阳穴突突的跳,一根根神经好像酸胀的受不住。
他很快就从这阵锥心的胀痛里缓了过来,当年岁宁都能治好,她为什么不行?
“我带你去别的医院再看看。”
江心轻轻推开他的手,她抬起头对上他的双眼:“如果你觉得这件事上你对不起我,那你就给点钱补偿我吧。我不用你带我去医院,可以吗?”
她越是如此。
他的心就愈发往下沉。
像是掉入深渊里快要溺亡的那个人。
被挤空了的呼吸。
沈南州知道她拿到了足够的钱,就更加不会留下来。
他记得以前江心有次喝醉了,看着他的眼神是亮晶晶的,好像很爱很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