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笑脸相迎:“盛先生,这么晚了您怎么来我们这儿了?”
盛西周望着医院里的白色墙壁发了会儿呆,“随便看看,顺便想问一下我当年生了什么病?”
院长装作很惊讶的样子:“您母亲没说吗?您那时候是自闭型人格还带了点抑郁症。”
盛西周不动声色的:“病历呢?”
院长额头直冒汗:“太久了,还真的不太好找。”
盛西周脱下皮手套,手里的枪已经顶到院长的脑门上:“这样能找出来吗?”
院长倒吸一口冷气,吓得腿都软了,“应该…可以。”
伪造一个假的就好了。
让他知道他以前经历过的那件事,会比现在被枪顶着还可怕。
盛西周盯着病房里那面白色的墙,似曾相识。
断断续续的片段,想起来都还不清不楚。
四面都是雪白的墙。
他像是从水里捞出来,浑身都湿透了。
医生、护士、还有他母亲。
他疼得手脚痉挛,轻声哀求:“妈妈,放过我吧。”
“放过我吧,妈妈,求你了。”
那道声音已经很虚弱了。
几乎是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
盛西周停下了脚步,手臂撑着墙面,表情万分难受,每次只要他想起点什么,脑神经就疼的不得了。
助理见他忽然停了下来:“先生,您怎么了?”
盛西周揉了揉眉心:“没事。”
他可以肯定的是他从来不会叫他母亲——妈妈。
这个充满感情的称呼,并不存在在他们母子之间。
他一直叫的都是母亲。
到底是被逼成了什么样,才会松口毫无尊严的、跪在她的面前,恳求她放过他。
当年他母亲一定是对他做了什么的。
盛西周的脸色瞬间就变得冷漠起来,绷着毫无感情的脸,命令身后的保镖:“明天你们多带些人过来。”
“好的,先生。”
盛西周在医院的走廊上坐了许久,他垂着脸,神色难明。
已经凌晨两点,他一点也不困,更没打算回去睡觉。
就这样坐到天亮也还不错。
脑子里断断续续闪回的记忆,时时刻刻都在折磨他。
盛西周都快要分不清楚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痛是真的。
照片是真的。
他的记忆,是残缺的。
盛西周最喜欢的就是江岁宁的那双眼睛,有时候他望着那双眼睛,感觉自己什么事情都愿意为她做。
只要她肯对他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