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原本不想让舅舅知道那么多糟心的事情,现在想瞒都瞒不住,她说:“我和他签了合约,还有三个月才到期。”
等到年底,才能结束。
之前不是没有试图挣扎过。
可是沈南州不愿意放手。
她当时孤立无援,实在没有办法。
这份合约,傅景初是知道的,只是不了解具体的时间。
沈南州的那个律师,嘴很严。
江心想了想,接着像是在自言自语,她说:“没关系,好像三个月刚好是离婚冷静期的期限,嗯,我明天就约他去民政局提前走程序。”
离婚冷静期是最近几年出来的新规。
现在想要离婚还真是够麻烦的。
但是江心如今一点儿都不怕麻烦,她真的是一分钟一秒钟都忍受不下去了。
傅景初听着她轻轻柔柔的声音,嗯了嗯,“我明天让人陪你去一趟。”
江心摇头:“不用这么麻烦。”
傅景初没有勉强,只是问:“你能应付他吗?”
江心被问得说不上话来,她给不了准确的答案,但是带了人其实也没什么用,因为其他人也应付不了沈南州,他真的太太太难对付了。
软硬不吃,全看心情。
随心所欲,说翻脸就翻脸。
摸不准他现在的狗脾气。
可是沈南州凭什么之前要她遵守合约上的规定,现在自己又说话不算话呢?
没有这种道理。
言而无信,他自己都该瞧不起他的自己。
如果之前沈南州拖着她迟迟不肯离婚,是因为要报复她出轨了盛西周,都过去了这么久,他应该也报复够了。
难不成还要一辈子把自己的婚姻用来花在报复她身上吗?
那也太不明智了。
“我不知道。但是多一个人过去也没什么用,反而可能会要激怒他。”
“好吧。你的事情,我相信你能处理好。”傅景初点到即止。
麻药过去他的伤口好像开始疼。
他忍着疼,表情看起来还是很痛苦。
江心看着小舅舅脸上隐忍的痛色,愈发的愧疚和心疼,她碰也不敢伸手碰,话也不敢多说,低头的瞬间,眼眶红透了。
傅景初好像察觉到了她敏感的心思,“我不疼。”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真的不算什么。”
江心不太信,知道小舅舅这就是在哄她才这样说,怎么可能会不疼?这可是枪伤。
她一想到这个伤,对沈南州的恨意就更甚几分。
江岁宁的一根头发丝,都比别人的姓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