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州抿直唇瓣,一而再再而三被她推开,竟然有点习惯了。
他觉得自己在犯贱。
又忍不住要犯贱。
“这会儿不好打车。”
“我有朋友一起来的。”
“谁?”
江心没说,不打算告诉他。
沈南州难得偶遇她一次,竟有些舍不得就这么放她走。
如果他不主动联系她,半点关于她的消息都没有。
微信还是好友,只是她很少发朋友圈了,也不对她可见。
就连顾庭宣都能看见她的动态,可是自己却没有这个资格。
海陵的项目签合同那天,她也没有来,是她工作室的另外一个员工来签的字。
沈南州那边坐在会议室里,泰然自若面对其他人费解的目光,他也知道自己去签那么个无关紧要的小合同,是很奇怪的。
但就沈控制不住。
事实上,他的期待落空了,她没有来。
沈南州强行抓住了她的手腕,她没有防备,手腕疼了一下,透明塑料袋里的两盒药也掉在了地上,她有点恼:“你干什么?!”
“我说我送你一程。”
“我也说我不需要,我朋友开了车。”
他整个人好像都在黑暗里。
再难入睡。
沈南州有时候还会梦到她,他不是一个会经常做梦的人。
离婚之后,几乎被这些梦折磨的分不清现实。
梦里面是肆意张扬的青春时期。
蝉鸣不止的夏季。
回到了那个看不见光的厂房,耳边是少女因为害怕的哭声。
画面一转,他好像终于想起来,穿着校服的少女曾经很腼腆的站在他面前,轻声和他搭话:“你好,我叫江心。”
他匆匆走过。
身后跟了一大帮人。
少年们好像连走路都像是在跑,撞到了她的肩头,她手里的书本散落了一地。
江岁宁站在教学楼下已经等不及了,对他挥了挥手:“你快点呀。”
记忆清晰又混乱。
沈南州每每被惊醒就再也睡不着了。
不太好的睡眠,让脾气都变得暴躁了起来。
沈南州不得已来看了医生,开了一些助眠的处方药。
在这里遇见她,也确实是意料之外。
沈南州像对普通朋友那样随口和她搭话:“生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