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忽略胸口的窒息,缓缓回过神。
她没觉着江岁宁不喜欢他。
但她也不可能去帮江岁宁说话。
江心心不在焉望着电视里还在持续播报的娱乐新闻,握紧手里的遥控器,缓慢出声:“沈南州,你和江岁宁是怎么认识的?”
沈南州心情还可以,话也就多一点:“她救了我。”
她救了我。
这几个字听起来那么轻巧。
江心看着还是若无其事的样子,“原来是这样啊。”
沈南州点了根烟,火苗蹿起的瞬间,想了想还是摁进了烟灰缸里,他问:“很奇怪吗?”
江心还得和他演戏,她可以想象得到自己脸上的表情有多僵硬,眼睛发酸又发红,“是有点意外的。”
沈南州偏过脸,目光定定望着她。
少女脸色很白,绷直了身体,整个人就像惊弓之鸟,状态并不是很好。
他缓缓开了口:“我小的时候被人绑架过。”
其实也不小了。
十几岁,少年时。
沈南州如今提起以前发生过的事情也能波澜不惊,“挺长时间的,大概被关了有半个月,有好几次我都觉得我可能要死在那个人手里,不过命大,怎么挨打都还能熬过来。”
想想那段日子。
沈南州的求生欲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他想活下去,咬碎了牙齿也要活下来。
江心是个合格的聆听者,过了会儿,她问:“你那个时候就喜欢她了吗?”
沈南州没有正面回答她的疑问,沉默了片刻,接着往下说:“你知道她父亲吗?江北山,有点钱,刚搬到北城,根基不稳,得罪了人。”
沈南州还记着当年发生的事情,虽然有些记忆是模糊的,但大部分的画面都还印在他的脑海里。
“她胆子其实挺小的,那天我从昏迷中醒过来就听见她在哭。”
“我们的手脚都被绑了起来,我还没蒙着眼睛,其实看不见她的脸。老实说,那时候听见她的哭声还挺烦的。”
哭就算了。
还一直哭。
眼泪又不能解决问题。
只不过当时沈南州没有力气说这些话。
江心记起来了,刚开始她确实被吓坏了。
一间大门紧闭的废弃厂房,只有被封死的铁窗能透进一点微光。
到处锈迹斑斑。
地上都是血。
有些早就干涸,有些还是新鲜的。
江心喉咙发紧,“所以你那时候没看过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