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听见医院两个字,脸色就不好看了。
血液骤凉,不太想重复回忆。
沈南州字字都是实话,他边体贴的给她倒了杯温水,边说:“你去做手术,对我来说除了花点钱还有别的损失吗?躺在手术台受罪的又不是我,伤了身体也不是我,我大可以什么都不用管,随便你吃不吃药,无所谓你要不要避孕。”
沈南州平时对她也没有那么多话。
今天晚上,怒上心头,说话确实刻薄了几分。可每个字都是实话,她不爱听也没办法。
沈南州没想因为这点小事和她闹不愉快。
江心听着他的话,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好像是这个道理。
怀上了也没什么可怕的。
做个手术,也就几个小时的事情。
简单省事。
江心掀开被子下了床,身上的睡裙有点皱巴,她从垃圾桶里翻出刚才被扔掉的药盒,把避孕的药从里面拿了出来,掰了两粒。吞进了喉咙里。
沈南州看着也没说话,伸手给她递了水。
江心接过水杯说了声谢谢,她喝的太急,差点呛到。
沈南州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她的胳膊真的太细了,轻而易举被提了起来,男人帮她拍了拍背,顺了顺气:“喝慢点。”
江心还有点迷糊:“什么药?”
她最近没生病。
沈南州默了默,如实告知:“避孕的。”
江心忘了他刚才没做措施。
她好像永远不长记性。
沉默了得有一会儿,江心抬起脸,黑白分明的眼珠看着他,“不用你喂我,我可以自己吃。”
沈南州眼睫低垂,神色晦暗不明,过了片刻,他捏着她的下颌,声音有几分冷锐,缓慢吐出两个字:“张嘴。”
江心想笑,他以前从来没有喂她吃过什么东西。今晚这颗避孕药好像非要亲手喂进她的嘴里,也许是怕了前车之鉴,非要亲眼看着她吃下去才放心。
说到底还是不那么相信她。
江心扭过脸。
男人拇指落空,无声抿紧了唇线。
两人好似陷入了某种沉默的对峙。
江心也不看他,她捏紧了身下的床单,唇色泛白,“我等会儿再吃。”
沈南州一言不发盯着她,沉下来的眼神高深莫测,他哪怕什么都不说,目光已经足够有压迫感。
江心可能最近心情真的不太好,在他面前不再那么乖巧,也不想那么听话,她笑了笑:“沈先生,等一会儿就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