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宁本来以为这回江心也会和以前一样忍气吞声去给她倒茶,没想到她还真的硬气起来,但是这样又如何?
“江秘书一会儿挨骂了,可别怪我。”江岁宁冷冷地说。
程安见气氛不对,赶忙上前打圆场,“江小姐,您要喝茶是吗?我去给您倒。”
江岁宁扫了她一眼,神色高贵,“你去吧,要烫的。”
程安松了口气,觉得江大小姐看上去也没有那么难搞,她急匆匆跑去茶水间,怕江岁宁等急了又挑刺,赶紧端着泡好的热茶端回办公室。
江岁宁接过茶杯,拇指一松,滚烫的茶水就泼到了站在她对面的女人的身上。
江心今天穿的有点薄,浅蓝色的薄毛衣,搭配了条米白色的包臀裙,毛衣上已经湿了一片,水滴顺着往下落。
她被当众泼了水,怎么看都很狼狈。
江岁宁不慌不忙放下茶杯:“抱歉,手滑了。”
江心沉默着,只能先用纸巾擦了擦湿掉的毛衣,有几滴滚烫的热水方才溅到了她的手腕内侧,烫出了红红的小点子,有些轻微的刺痛感,不太舒服。
江岁宁嘴上说着抱歉,唇角却含着浅浅的笑意。
她抱着双臂,冷眼看笑话。
她今天就是要给江心一个下马威,就是上门来羞辱她,她能怎么样?
还不是只能忍下这口气。
再怎么不甘心都没用。
江心勉强擦去毛衣上的水渍,随后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桌,端起桌角右上方的水杯,对着江岁宁的身上直接泼了过去,“抱歉,我也手滑了。”
江岁宁懵了得有一会儿,她简直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
江心居然敢拿水泼她?!
她是不是疯了?!
江岁宁比她还要狼狈,手边甚至都没有可以拿来擦拭水珠的纸巾。
程安看得心里暗爽,压抑着即将疯狂上扬的嘴角。
江岁宁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纸巾,她用力踩着高跟鞋,去洗手间简单处理了一下。
程安看着江大小姐离开的背影,偷偷对江心竖了个大拇指:“江秘书,牛啊。”
但是没高兴多久,想到等会儿沈总知道这件事,她们恐怕都要完蛋。
江心刚才确实是一时冲动,沈南州事后肯定要收拾她了。
但是无所谓,冲动归冲动,她并不后悔。
江岁宁从洗手间里出来,直接敲响了会议室的门,打断了里面正在进行的例会。
她脸色苍白,灯光映照下的皮肤更是没有血色,她抿了抿唇,直接了当:“沈南州,你的秘书刚刚用水泼了我。”
沈南州抬手打断了正在台上做汇报的下属,他的眉眼看起来极冷,此时此刻,犹如覆满冰霜,“先散会吧。”
闹成这样。
也没法再开会。
沈南州记忆中的江岁宁并不喜欢找他撑腰,有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直到自己扛不住了,迫不得已才会找他帮忙。
下属一个个讳莫如深离开会议室。
都当自己是个瞎子哑巴聋子。
看不见听不见,也什么都不知道。
沈南州走到江岁宁面前扫了眼她的全身,无疑她是狼狈的,上身的衣服几乎湿了大半,开春的天气还不算太暖和。
沈南州冷着张脸,把自己的外套递给了她,“先套上。”
江岁宁说了声谢谢,她继续说:“我只是让她帮我倒杯茶,如果你的秘书只为你服务,下次我不会再这样了。”
沈南州冷着脸吩咐助理:“带江小姐去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