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并非心狠之人,天长日久,总有一日,许他二人可以真心交付彼此呢?
“要不直接杀了那狗男人!”怎么都不行,阿守有些暴躁,“主子,反正人已来了青州地界,要他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任皇城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北辰砚皱眉,似乎真在思量此为可行性。
“还不是时候。”半晌,北辰砚沉声说,“私盐一案还未水落石出,姜玄祁是主要线索,不能断。”
贩卖私盐者,多是为了敛财,而朝廷官员敛财,动机与目的,可就有待斟酌了。
时辰差不多了,北辰砚带着阿守去了禅房寻北王妃与林思棠。
北王妃又哭了一场,双眼红肿的厉害,被林思棠扶着从跪垫上站起身,“佛祖定会听到母妃的祈祷,让大哥下一世安乐无忧的。”
“但愿他莫再投生皇室之中。”北王妃拿帕子按了按眼角,又恢复了端庄持重的王妃,挂上笑走了出去。
北辰砚已等在了门口,先是看了眼北王妃没有言语,视线又落在了林思棠身上,只是一瞬,旋即移开。
“时辰不早了,在寺庙中用了膳食再回府吧。”
“好。”北王妃点头答应,林思棠却皱了皱眉,这个地方,如今她是片刻都不想多待。
“思棠,你说呢?”北辰砚看着林思棠,再次询问,心中压着丝丝希望。
“我都可,都依母妃的。”
北辰砚被林思棠扬起的笑容晃了下眼,温和有一瞬的维持不住,化为了幽冷。
“嗯,好。”
转瞬即逝,北王妃不曾发觉,林思棠却敏锐察觉,今日的北辰砚,颇有些不对劲,只是她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对。
接下来的行程,北辰砚都寸步不离北王妃与林思棠,全程陪同。
在吃过饭消食半刻钟后,北王府主子下人启程下山回府。
都言上山容易下山难,但林思棠觉得,下山要比上山时容易,至少一眼看去,能瞧见山脚,比上山时的遥遥无期要好太多。
北辰砚这一次没有牵着她,而是远远跟在身后,清冷淡漠的让人望而生畏。
“姑爷怎么了?好像很不高兴。”知书不时回头看几眼,小声与林思棠说。
“许是公务不顺心吧。”
“哦。”知书点点头,“奴婢心一直提着,就怕是姑爷知晓了什么,可想来想去又觉得不太可能。”
林思棠闻言却倏然顿住了脚步,扭头看着知书,那眼神竟令知书有一瞬惊怕。
“姑娘,怎么了吗?”
林思棠不语,视线却瞥向了后方的北辰砚,男人眉眼依旧清隽卓然,气质出尘,可…却似带了丝…怨气。
她摇了摇头,那可是北辰砚,怎会如女子一般有怨气,定是她想错了,可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脑海中一闪而过了什么,快的她根本抓不住。
“主子,少夫人偷看您呢。”阿守小声说。
北辰砚自然瞧见了,只是装看不见罢了,“你那么多话,看来是体力旺盛,不若今晚莫回府了,爬一夜山如何?”
“属下闭嘴。”阿守缩着脖子,双手交握,只垂头盯着山路。
北辰砚神色不变,依旧不紧不慢走着,每每在女子驻足脚步转头时错开视线。
次数多了,林思棠也察觉出了什么,故意扭头看他数次,故而方确定他今日反常,应是因为她!
她做了什么?除了姜玄祁让她心中发虚,其它貌似并没有做什么错事吧?
他莫不是知晓了姜玄祁?可阿守应并不曾见过姜玄祁,他又是如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