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阿守立刻放了行。
意思意思就行了,瞧主子那德行,他要是为难太过,估计有他好果子吃。
林思棠看着让开的门口怔了怔,还以为要费上一番口舌呢。
她提起裙摆缓步进屋,就见丰神清隽的男子端坐书案后,修长疏朗的眉眼半垂,正揽读着折子。
北辰砚眼皮抬起又垂下,带着漫不经心,“你怎么来了?”
“怕夫君熬坏了身子,请你回去用晚饭。”林思棠亭亭玉立,乖巧又柔顺,看着北辰砚的眼神透着心疼。
“……”北辰砚捏折子的手用力,印出了一个凹痕。
奸诈的女人,又说好听的忽悠他,尤其是配上那张具有欺骗性的娇俏小脸,简直是攥住了他心脏。
北辰砚告诉自己,她如今的伪装,对他的关心,不过都是为了明日能顺利出府,这么一想,心顿时凉了半截。
脸色也冷了些,他不说话,林思棠颇为尴尬,阿守开口解围,“过去主子在军中几日几夜不睡厮杀也是有的,不过一两晚,于主子来说不算什么。”
“都说了那是之前,是不得已,如今在家中自是不一样的,当要以身子为重。”
北辰砚还是不说话,林思棠眯了眯眼,上前两步,“我想着,你我都还年轻,你就如此透支身体,往后若是有个万一…留我一人年纪轻轻就…就…”
她似说不下去,咬着唇不语。
北辰砚眼皮狠狠抽了抽,她的意思是,他早早没了,她桃李之年就得替他守寡?
她怕不是盼着他死,好早早改嫁吧?
“阿守,传饭。”北辰砚忍着气吩咐。
阿守低着头,肩膀耸动了几下,应下后快步出了门。
“我都是为了夫君好,绝无诅咒之意,夫君可莫生气。”
北辰砚皮笑肉不笑,“夫人惟德是依,自不会盼着夫君早死,为夫知晓。”
林思棠从中听出了几分咬牙切齿,装作不知,笑的无辜纯良。
一刻钟后,阿守摆了饭菜,林思棠挑了几道菜给北辰砚夹一些,状若无意的问,“听说,夫君后日要去华城参宴?”
北辰砚夹菜的手顿了顿,口中的饭菜有些咽不下去,最终只发出一声轻“嗯。”
“听说是郡守夫人的生辰宴?”
北辰砚咀嚼咽下口中饭食,放下筷子看着林思棠,意思明显,你究竟想说什么?
林思棠笑容有些许牵强,今日的北辰砚,貌似不怎么好哄。
她放软了声音,“既是郡守夫人的宴会,那想必会有许许多多的官家夫人到场,我初来乍到,不想日日闷在家里,你带一同我去可好?”
北辰砚一时没有言语,思量着林思棠又在耍什么花招。
她约了那狗男人明日,那郡守夫人却是后日宴会,两者不搭边啊。
“反正别家的夫人也要去,也不多我一个,你我新婚,就带我出去见见世面吧。”
“一个区区郡守夫人的生辰宴,算什么世面。”皇城随便一个宴会,都非小小华城可比,北辰砚知晓,林思棠又在糊弄他了。
“可那是你的圈子,我想慢慢了解、融入,尤其是同你一起。”
林思棠说的无比真挚,北辰砚却没有丝毫反应,“此类机会多的是,上次同那些将军家眷来往,你不是生厌吗?”
“……”林思棠压下心中腹诽,笑着道,“那又如何,就如大嫂所言,我是你的夫人,就得在其位谋其政。”
北辰砚性子寡淡,嘴皮子自然比不上林思棠,一会儿功夫就被林思棠说服的词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