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姜玄祁,就要给皇城一个交代,今日林思棠与其私会一事,就必然瞒不住,届时人尽皆知,就算他能保她一命,她也会成为众矢之的,成为世人眼中不守节的无耻荡妇!
悠悠众口,他恐她无力面对北王府以及天下人的唾弃与鄙夷目光。
“阿守。”北辰砚突然睁开眸子,有丝丝暴躁,“你说,那小厮所言,会是真的吗?”
阿守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自然是胡说八道,缘由如何,主子不是都知晓吗?”
“我说的不是那个。”是她向姜玄祁诉苦,在北王府过的不如意,想回皇城,会是真的吗。
阿守也琢磨出北辰砚纠结的什么,抿了抿唇,一时没接话,这事,还真不好定论。
“这几日主子同少夫人就不怎么对付,您一直冷冷淡淡的,少夫人心里不舒服,也是有的。”
少夫人日日哄,可耐不住主子生气的频率啊。
“那依你的意思,就是真的了。”北辰砚语气沉沉,阿守一个激灵。
“属下绝无此意,属下都是信口胡诌,主子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就是。”
北辰砚轻哼一声,没再言语,眉头紧锁思量着什么。
“主子。”半晌过去,阿守轻手轻脚挑开车帘唤了一句。
“说。”
“玄枫来报,少夫人在福来酒楼,我们…可要过去?”
“不必了,让玄枫看着,确保她回到府中就成。”北辰砚口吻冷淡。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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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明月楼后门离开,林思棠直接回了福来酒楼,雅间里,奂月还在睡着。
知书,“姑娘,我们也休息一会儿,以免她待会儿醒了怀疑。”
“不必了。”林思棠神情凝重,“北辰砚早就知道了。”
“什么?”知书面色一白,“姑娘的意思是,今日不是偶然?姑爷就是冲您去的?”
“是去捉奸。”林思棠强调,扯唇笑笑,“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偶然,多是蓄意算计,有意试探罢了。”
知书看向奂月,“姑爷既是知晓,为何还默许奂月陪姑娘出门?”
林思棠摇头,她也想不通,许是…为了能捉奸成双,了绝了她这个北王府祸患吧。
“姑娘,我们现在就装睡,反正姑爷没有拿到确凿把柄,届时我们就打死不认,奂月也没有证据能证明我们离开过。”知书拉着林思棠让她坐下。
“此事,不论缘由,终究是我不对,私会外男,是为不洁,他若要罚,也是理所应当,我应受着。”林思棠语气平静。
不论青州,还是北王府,都是他北辰砚的地盘,任何事情,都不可能瞒过他的眼,许从姜玄祁踏入青州那日起,他就已经知晓了。
从香觉寺,到后来种种,也都是他刻意为之,只为今日。
知书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姑娘,我们逃吧,别回王府了,天高水远,总有容身之处的。”
“不,我们回府。”林思棠笑容决然温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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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马车回了北王府,奂月是在颠簸中醒来的,她揉了揉眼睛,倏然坐直了身子,“少夫人。”
“嗯?”林思棠偏头看她,奂月瞧见了她,长长松了口气,又倏然怔住,“我们这是去哪?现在什么时辰了?”
知书淡淡答她,“回王府,申时。”
申时,她睡了一个时辰?奂月看看知书,又看看林思棠,脸寸寸白了下去。
“少夫人,您…”
“有什么话,留着回去问你家公子吧,”林思棠语气平静。
奂月梗了梗,脑中浮上几个字,出事了!
马车停在北王府后门,林思棠下了马车,直奔墨香居,北辰砚的书房。
“姑娘三思啊。”知书劝慰着,却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