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砚见她缩在里侧,留给他一个背影,有些不悦,“起来,给我上药。”
“……”林思棠只得又慢吞吞坐起身,“我不会,我去叫知书进来。”
“我从不许丫鬟近身伺候。”北辰砚神色冷淡,“把药倒上就行,是个人都会。”
林思棠脸黑了黑,他在骂她不是人?
“还愣着干什么?”北辰砚将药递了过去,林思棠舒出一口气,从里侧挪出来,接过药瓶。
北辰砚坐在床沿。
“你这样我没办法上药,你…要先把外袍脱了。”林思棠低声说。
“我要是自己脱,还要你来上药。”北辰砚语气很冷,“鱼水之欢都行过了,还有何矜持不好意思的。”
“……”好好一个人,怎么偏长了一张嘴,林思棠气的胸口起伏,忍着气下床给他宽衣解带。
外袍褪去,中衣敞开,露出了男人健硕的胸膛,林思棠的视线倏地被他肩胛骨与胸口的伤吸引,心口微滞。
白布包裹了一层又一层,却依旧有血迹渗出,光是瞧着就触目惊心。
林思棠手有些发抖。
“怕了?”北辰砚冷冷开口。
“没有。”林思棠稳住心神,拿了把剪刀冲开纱布,血水与药水早黏在了一起,粘在了皮肉上。
“我去寻知书叫大夫来。”林思棠起身要走,被北辰砚攥住了手腕。
“不必,直接撕掉就是。”
“可纱布连着你的皮肉。”
“无碍。”北辰砚面色冷淡,仿佛受伤的不是他。
可…她下不去手,那么狰狞的伤口,她光是看着就头皮发麻。
“动手。”北辰砚盯着她的眼睛命令。
林思棠咬了咬牙,只得又弯下腰去,她试图一点点揭掉纱布,可都会带掉一丝丝皮肉,鲜血直流。
她抬眸看北辰砚,男人除了皱紧了眉,不显丝毫痛楚。
林思棠,“不都过了那么多日了,伤口为何还没结痂?”
“那些人的刀上涂了毒,伤口自然愈合的慢些。”北辰砚淡淡说。
林思棠抿唇,姜玄祁,竟如此卑鄙。
长痛不如短痛,林思棠咬了咬牙,闭上眼睛一个用力,直接将纱布撕了下来,北辰砚发出一声闷哼。
“还愣着,不上药,是要等着我流血而亡吗?”北辰砚声音低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