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王氏又接着说,“那日在母妃院里,你分明说刺杀你的是一些仇家,可柳夫人说,那些人来自皇城,二弟,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的?”
林思棠抓着帕子的手倏地紧攥,看向了北辰砚,他告诉北王妃是仇家?为什么?一种可能在心中隐隐发芽。
北辰砚沉默半晌,才低声开口,“确实有一部分来自皇城,我不想你与母妃担心,就隐瞒了下来,但如今那些人已死,从哪来都不重要。”
“那思棠被劫持一事呢?你为何不说?”王氏温和面色隐隐严厉。
北辰砚蹙眉偏过头,“人又没事,说那些不过平添你同母妃担忧。”
王氏叹了口气,“二弟,我知你运筹帷幄,什么事都心中自有章程,可我与母妃虽为女流,却是你的家人,难免为你担心挂念。”
“柳氏还说,当日,你为了救思棠,险些以命换命?可有此事?”
北辰砚缄默片刻,才淡声开口,“她是我的妻子,护她周全,乃我应尽之责!”
王氏闻言往假山处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所以,那日你说你关思棠,是因为她善妒,不让你带舞姬回府,也都是假的,是不是?”
北辰砚不语,林思棠更是愣住,他…是这么向北王妃与王氏解释的?
他为何没有直说,说她同姜玄祁勾结,说她狼子野心,要害他性命?
北辰砚缓缓抬眸,看着王氏,“大嫂既心中已有猜测,又何必再多此一问。”
王氏抿抿唇,“思棠、当真参与了刺杀,要对你不利?”
林思棠心神一震,看向王氏,这一刻,她竟有些看不懂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皇城派来刺杀你的,又是哪位官员?”
“姜家嫡子,姜玄祁。”北辰砚直直看着王氏,见王氏面色骤变,倏然勾了勾唇。
“所以,大嫂方才的问题,弟弟也回答不了。”
若不是姜玄祁,他愿意信她,可因为是姜玄祁,他又不敢信她。
“这件事,我没有告诉母妃,怕她担心,你…心中可有决策?”
“什么决策?”北辰砚问。
“大嫂意思,是要我休了她,亦或是杀了她?”
这一瞬,王氏竟从北辰砚眼中看到了森冷狠戾,数年来,他从不曾用这般眼神看过她这个嫂嫂。
王氏心中一震,片刻才回过神摇了摇头,“大嫂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知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才好安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