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林思棠平复了下心绪。
北辰砚看着她一系列表情变化,唇角勾起,笑容愈深。
不安分的女人,就该吓吓她才好。
林思棠朝外面看了一眼,又看北辰砚,见男子面容虽依旧冷峻,却夹杂着一丝戏弄的意味,立时拉了脸,“你耍我?”
“我有说话吗?”北辰砚反问。
林思月一哽,确实,人一句话没说,全都是她天马行空,在乱七八糟设想。
虽说了要好好过日子,可她内心深处还是极为戒备,从不曾信任他的。
北辰砚挑唇笑笑,倾身靠近了女子些许,“我的夫人,方才那会儿功夫你都在想什么?”
“没什么。”林思棠别开脸。
北辰砚眸子沉暗,“是吗,可我怎么觉得,我在你脑中…”
他手指从林思棠下颚滑向脖颈,“或已经将你大卸八块,扒皮抽骨了呢?”
微凉的指尖落在她脖颈往下的锁骨上,二人的姿势极为旖旎,令林思棠面皮通红,“这是在外面,你快起开。”
北辰砚轻哼,“在家里也不见你主动迎合过。”
他突然俯身,手掌攥住林思棠腰身,唇印在了他方才摩挲的那处锁骨上,“你心里的我是什么样的,张着血盆大口,手执滴血的尖刀,神情狰狞…”
“那不是人,是恶鬼。”林思棠撇着嘴小声说。
她虽如此想了,可却无法将清隽矜贵的北辰砚与可怖的恶鬼联系在一起。
“呵。”北辰砚埋在她颈间,突然笑了起来,林思棠也忍不住牵唇,心中那点子仓惶尽数烟消云散,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二人关系莫名亲近了几分。
林思棠,“你到底带我来这做什么?”
“不是要买铺子吗。”北辰砚松开她的腰身,转为牵住她的手,“凡是地段好的铺子怎可能流到市面上,都是被那些有权有钱的商贾官宦直接买走了,你就是跑断腿也只是在矮子里头挑将军。”
“府衙中有本册子,记载了无主或是一些获罪官员的田产铺子,那些大多都是祖上传下来的基业,地段什么都不错,从那里面挑,事半功倍。”
阿守在旁边接口,“那可是商贾们挤破脑袋送礼都买不着的铺子,可金贵着呢。”
“刚好,那位张郡守刚被抄家不久,想必会有好的收获。”北辰砚牵着林思棠缓步上了台阶。
林思棠抬眸,看着眼前身姿伟岸的男子,有片刻失神。
抛开那些政务博弈,他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夫君,开明,重她,护她。
心湖似被倏然投入了一个石子,漾起了一片水花,“北辰砚,谢谢你。”
“嗯?”北辰砚回头,清隽面容带着茫然。
“没什么,若是能买到合心意的铺子,我请你去青州最大的酒楼吃饭。”林思棠柔柔笑着,话却说的十分大气。
“好,我腰缠万贯,财大气粗的夫人。”北辰砚笑容中夹杂着一丝宠溺,林思棠望着他,又是片刻怔忡。
……
府衙里的官差听到禀报说北二公子来了,愣了许久,都以为是耳朵出了毛病,“你说谁来了?”
“是二公子来了,快,快去通知大人。”
官差连“哦”了三四声,扭头就往正堂跑,不一会儿,先前官差与一个年近五十上下,身穿官服的老头又火急火燎的跑了出来。
“二…二公子,您…您怎么来了。”老头快步迎上去,几乎语无伦次,毕竟他这么个芝麻大的官,是连议政的资格都没有的。
而上次,北辰砚三年来第一次赴臣宴,就抄了主家张郡守满门,可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