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等张言儿离开我再去墨香居解释吧,如今有她搅合着,只会愈发坏事。”
……回了墨香居,知书立即给林思棠褪了鞋袜,刚涂了药的伤口果然又渗出血来,糊的到底都是,看着就令人触目惊心。
知书红了眼,“姑娘忍着些,奴婢去叫知夏。”
她点了点头,只觉的头重脚轻,昏涨的厉害,直接闭上眼睛倒在了床上,似睡非睡间,她听见了知夏的着急的说话声,好像是她发热了,只她眼皮子沉重的厉害,不想动弹。
又过了一会儿,脚底再次传来钻心的疼痛,应是知夏在给她擦药,知书、奂月忙着给她额头敷冷帕子,熬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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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父怀疑北王府中有奸细,给皇城那边通风报信。”张言儿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北辰砚,“怕问题出在传信的那几人中,义父要我把这封信亲自交到你手中。”
北辰砚打开快速扫完,脸色阴沉,“昨日你为何不拿出来?”
张言儿抿了抿唇,“昨日在营地人多眼杂,又忙着黄河郡的事情,一时给忘了。”
其实她是有别的私心,想与他单独相处。
北王信上所提正是有关流民一事,北王按北辰砚交代,将流民分批放入关口,可入境不久,地方官员像是早就有所察觉一般,直接将流民控制了起来,如今是死的死,伤的伤,有劳动力的都被拉去做了苦力,其余的流民不知怎么得知了消息,说什么也不肯再离开边关。
显然是有人暗中使坏,故意透露了消息给地方官员。
张言儿,“知晓你盘算的,就只有军中几位将领,那些地方官员能得知定是有人通风报信。”
“与皇城无关,那个内鬼勾搭的应该是同北王府有过节之人。”北辰砚将书信置于烛火上,眨眼间就被火蛇吞噬殆尽。
若是皇城,肯定不会只有这么点动静,背后之人是不想他计划得逞,让北王的军队得到粮饷。
而最近同北王府有过节的,就只有一人有那实力,黄河郡的那对父子。
“打了小的来老的,那对父子可真是愈挫愈勇啊!”北辰砚眸中都是讥嘲。
“如今最要紧的是尽快揪出军中奸细,那人既知晓你的计划,定是义父身边大将,不除只会后患无穷。”张言儿满心忧虑。
北辰砚冷冷一笑,“想揪出是谁不难,查查最近谁同外界来往频繁,很容易就能找到,可麻烦的是,那几人都是军中有威望的大将,麾下士兵近万人,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动了领将,恐会引起军中大乱。”
而北王府,如今最经不住的就是内乱。
张言儿闻言皱紧了眉,处置大将确实乃兵家大忌,“可若再拖下去等那人提前有了察觉,带着士兵做出什么无可挽回之事,才是真的麻烦!”
黄河郡就在比邻,若是那人带着兵离开投靠了黄河郡,不论皇城还是李烨,都是十分乐见其成的,届时北王府才真是哑巴吃黄连,赔了将军又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