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接下来怎么办,还继续找吗。”玄枫小心翼翼的问。
“不用找了,平白耗费人力,我将他揪出来。”
——
此时,一家酒楼的雅间里,歌舞升平,檀香袅袅,姑娘的脂粉香气混合其中,令闻者头脑昏涨,痴醉萎靡。
两个男子盘腿坐在矮榻前,不时碰杯共饮,欣赏着长袖挥动的姑娘们,惬意享受着。
“表兄当真是存的住气,都这个时候了,还陪着我逍遥呢。”李烨手肘搭在腿上,指头随着姑娘们的舞动画着圈。
“不然呢,”一侧温润儒雅的男子轻抿了一口酒,狭长的眼眸不起波澜,欣赏着歌舞。
李烨歪头注视着他,“皇上表兄派你来说服北辰砚,你却整日无所事事的花天酒地,可要如何交差?”
“交差?交什么差?”北承安又喝了口酒,“难不成我兢兢业业,勤勤恳恳,苦心婆心,就能交的了差了?”
“那个人,又轴又犟,你同他比划了几年,有见他什么时候服过软吗?”
李烨一愣,“你没打算劝他归服朝廷?”
“劝当然是要劝的,毕竟领了皇命,不可违。”北承安伸了个懒腰,一身酒气的站起身。
“明知白费唇舌,走个过场就算了我又不是傻子,何必在他地界自找不痛快,回头给我一榔头,我连北王府大门都出不去,岂不死的太冤。”
他抬步下了阶梯,又倏然止步回头,“李烨,作为表兄弟,还是想劝你一句,莫在搅浑水了,对郡王府没什么好处。”
李烨心头一沉,看着北承安晃晃悠悠离去的身影,手中杯盏险些攥碎在手心里。
“小郡王,安王该不是看出什么了吧?”他身侧小厮说。
“看出又如何,一个没有实权的闲王,连皇上都不是百分百信任他,能奈我何。”
所有人都说北王府男儿骁勇,乃云中白鹤,卓荦不凡,却无人知晓,那些表皮之下藏着多么肮脏卑劣的黑心。
那个受万人敬仰,慷慨大义赴国难的伟大世子,不过是个夺人未婚妻子的无耻小人。
“小郡王。”一个黑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雅间,奉上了一封书信,“这是京城递来的,皇上的亲笔书信。”
李烨接过,一共两封,最下面的那封渡着火漆。
他打开上面那一封仔细看着,越往下,他面色愈发僵硬,隐隐发白,捏着书信的手都有些发抖。
“小郡王,怎么了?”小厮凑上前,他立即将书信攥成一团,紧紧握在掌心里。
心却控制不住的狂跳,僵着身子许久都没有动。
皇上表兄此举,是要玉石俱焚吗?
与虎谋皮,终会被虎所噬,他若是应了,岂不就成了千古罪人。
他是让郡王府背负这滔天罪行啊。
突然这时,一个小丫鬟快步走了进来,“小郡王。”
李烨见着来人,面色缓了缓,“可是她有了回信?”
小丫鬟讪讪点头,“是,王姑娘说,让小郡王往后不必再送东西了,如今她是守寡之人,还请您为她名节思虑。”
李烨面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一脚踹翻了矮榻,“北辰墨都死了,她还想为他守节,守一辈子寡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