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我还要着急,十分烦躁:“一边去。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是的,淅体内的血咒还没有觉醒,他还不到年龄。
拯救了我们三人的是循声找来的真龙,它的出现叫我们都安了不少心。见到半死的伽流,真龙二话不说,把龙血给他灌了下去。
伴随着小残揪心的叫声,我在宫殿里来回踱步。脑袋中不断盘旋着可怕的事实——伽流会死,淅也会死,血鳞人都逃不过变异诅咒!可我平凡人一个,又能够做些什么?或许自有宝界有什么神奇的灵药能挽救他们性命?我胡乱猜想着,淅已经来到我背后。
“伽流大人挺过来了。”他淡淡开口,拉住蹦起高来要冲过去的我,他叹口气:“龙神大人说让他好好养伤,别去打扰。”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叹出一口有一口气。不管是他还是淅,都不能跟死字儿沾边。我抽着鼻子抹眼泪:“变异诅咒是真的?是不是还会反复发作,直到……直到……”
淅颇有些烦躁,打断我的话:“龙神大人会拯救我们,别多想。”
“真龙是用了龙血把诅咒压制下去了吗?能不能也用龙血把诅咒破除?”
淅摇头:“如果可以,龙神大人早就做了。血咒似乎不能总是使用龙血压制,因为它的抵抗力会增强,这次用了半碗血,下次可能就要一碗,时间长了只怕喝多少龙血都无济于事。”
我听得浑身发凉:“既然是血脉传下来的,那有没有办法找到变异的源头?我听说密术中有一种叫做换血,换掉全身的血液会不会康复起来?”
“换血?”他冷声嘲笑,“就算是死,我也要作为血鳞人,守护龙族血脉而死。我们的祖先加入龙族的时候立下重誓,生生世世守护每一条龙,作为回报,上古龙神给他们饮下龙血并施以法术,改变了我们的体质更加适宜战斗。可不管这一滴龙血经过几万年世代相传淡薄了多少,只要我们体内还有一丁点儿龙血的痕迹,就必须听命于龙神大人。这些都是烙印在灵魂里面的,换了血脉,就等于把血鳞人的骄傲和忠诚全部抹灭,我们即便活着也只是具腐尸。”
淅嘴角绽放着不屑:“祖先自贬并涂上印记,只是个警示。印记变成致命的诅咒,很明显是有人污染了龙族血脉。那幕后元凶瞄准龙神大人的战士,肯定是想对龙族不利。奉卓你说,龙族有难,我们却要放弃血脉苟且偷生,还算是个人吗?”
“你不会是听了清那群叛徒的几句话就被吓住了吧。他们为了这所谓的‘自由’,不惜杀掉自己的主人,这不是卑劣是什么?一旦中了毒咒,就不分青红皂白以为是龙神大人痛下杀手,就忘记了龙神大人的血脉在战场上保护过我们几千万次。倘若没有龙神大人的龙血,我们早就死在历史长河中,大约全都葬身黄土,怎么可能活到今天?”
“变异血咒的事情龙神大人已经吩咐告知每一个血鳞人。龙神大人问心无愧。想要脱离龙族的血鳞人大可以投奔弑龙派,变成中间派的墙头草也都随他们便。只要留下来的都是绝对效忠,龙神大人一句命令,愿意为它死上千遍。龙神大人并非冷血,它承诺过会找到方法破除毒咒。我相信它。伽流大人也坚信不疑。”
锋利冰冷的侩申刀刀刃映着阳光闪闪发亮,他的坚定好比侩申,宁愿折断于战役,也不肯成为落入敌人手中的缴获武器。
他的衷心,他的坚定,他为了真龙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的信念,都叫我自惭形秽。我哀叹自己的浅薄,责怪自己没有早一些发现他们是有信仰的人,与其以名誉和骄傲为代价换得几十年寿命,他们宁愿在与毒咒的对抗中站着死去。
慷慨激昂归慷慨激昂,他们甘愿赴死,我依旧脊背冰凉,龙族内部血鳞人之间,以及龙族跟谁结下了什么样的恩怨情仇我尚不清楚,可真龙、淅和伽流对我来说已经成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伙伴,一想到他们身处险境,我会十分焦急担忧。
“要怎么才能洗去血鳞人血液中的诅咒呢,它现在被圈禁,功力也还没有恢复。你看上次弑龙派都闯进来了。真龙放走那些逃离的护龙派血鳞人,弑龙派会不会发展壮大?他们还会找来吗?”
“有可能。不过龙神大人既然都已经表态,再出现反叛者只能说明他们纯粹就是想挑事。”
我点点头:“记不记得上次闯入九木阵的人中有一个名叫‘渔’,看样子他是族中的老前辈了,也看得出来他对上古阵法妖术颇有研究。那样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难道看不出来毒咒不是真龙下的?”
淅以恶毒的语气嘲讽:“他?估计是他也想尝尝龙血的滋味,所以密谋造反吧。我看他若能从研究九木阵的精力中分十分之一,也该看明白龙神大人与毒咒无关。”
他的口气叫我惊讶。遥闻渔对于淅有过救命之恩,淅还一度将渔当作父亲看待。可现实并非如此啊。
“九木阵到底是什么样的阵法?”见识过九木阵的厉害,我问,“渔都参悟不透。”
“木克土生火,五行阵顺生逆克,九九归一,能够在周围山体布下迷宫一样的保护层。九木阵中心的‘第一源木’便是龙宫所在,除此之外还有另外八棵‘源木’,也就是连接每两重阵法之间的大树桩。即便闯入九木阵找到八课‘源木’,不懂逆行术法也进不了下一重。”
变身龙女(一)
淅的讲述并不能让我完全明白,我还是叹道:“好厉害的阵法。”
“因为龙宫仿照‘树中村’布下结界,自古以来只有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