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麻醉剂的Schreyer忽然间禀住呼吸,前所未有的害怕从脚底窜到头顶,低声:“很抱歉,明明有狙击手,可我们没想过您会亲自上前制止,所以特别想用实弹,犹豫了一会儿。”
确实射得有点晚,因为看见祁先生冲上前保护岑影,生怕剂量不够,担忧他的安全,在犹豫真实弹剂和麻醉剂之间犹豫了,晚了半秒钟。
即便清楚狼王不会攻击祁闻琛,还是犹豫了,因为是只畜生,不保它兽性大发无差别攻击。
祁闻琛指着小女孩:“把她送出去,找到她的父亲母亲,教育好。”
她哭着哭着就停了,委屈道:“我并没有…爸爸妈妈。”
祁闻琛并没过多怜惜,像什么脏手的烂娃娃丢给Schreyer,揉了揉手腕,看都不看一眼,迈大步进屋里。
生气的时候,背影冷漠极了。
岑影依旧站在原地,血腥味究竟从哪来,摸索了半天,身上也没哪里疼。
小女孩哭那么惨,难道是她被狼王的爪子抓伤了?
还是狼?
岑影看向被麻醉的狼,狼身上并没有难闻的异味,沉沉入睡。
看见Schreyer扯小女孩出门。
“Schreyer,是不是她受伤了?”
她声音温柔,长相漂亮,是东方独有的温婉气质。
小女孩有点无赖劲,像捉住救命稻草般:“漂亮的仙女,能不能不要送我走。”
这里不是她家,岑影无法做主,跟上Schreyer的步伐。
Schreyer回应:“不是她,她只是被推开的时候脚部骨折了。”
血腥味果然是祁闻琛身上的。
岑影猛然扭头,欲上台阶进屋,原以为一直强势的男人不会轻易受伤。
可在下一秒,她害怕了。
祁家太子爷,四九城尊贵的天之骄子,他老子最宝贝的儿子,万一当时真出什么事。
她怎么交待,如何交待自己为了目的为了权势预谋接近他们祁家培养的后继人,让他因此受伤。
Schreyer看着无措紧张的背影:“进去吧,他在屋里,总不会真的骂你。”
岑影还是害怕,终究是因为自己,非得坐在番茄园看星星,不知觉问了句:“你们没打到先生身上吧。”
怎么可能呢。
Schreyer抿了下唇,淡淡开口:“我技术很好,是先生心急了,原本我们随时能出手阻止狼王,可他顾着上去管你。”
岑影‘噢’了声。
“应该说,他突然不信任我和狙击手的枪法能妥善保护好你。”
Schreyer抬头看斑斓的夜空,想了想,如果枪在先生手边,他恐怕能毫不犹豫对狼王出手。
再看岑影进屋的背影,小心翼翼推门。
Schreyer回想起来,小女孩是被祁先生无情推开,狼的利爪也被他挡走,只抱住岑影。
就好像,旁人是死是活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那个词用中文怎么说,心有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