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影手托腮:“在跨年。”
祁闻琛似乎想起来,问她一句哪儿去了。
岑影看了看夜空的烟花:“戴新河,阿那亚。”
听到‘阿那亚’三个字,祁闻琛想都不用想,挑眉质问:“跟别的男人跨年很爽?”
声音又跟以往一样了,冷冰冰,没温暖,岑影换边手托腮,解释:“只是和你的朋友们在游艇上放烟花,看球赛,又不是和谁谁孤男寡女,我同奕佳玩得好伱不知道吗?”
“你耐不住寂寞吗,非要和他们厮混到一起?”祁闻琛拿开被子,简单套上浴袍。
大跨年的,岑影也不想和他因为小事情闹脾气,小声问:“先生呢,先生身边就没别的女人吗。”
她那张小嘴有时候确实很会讨人身心舒服,却也厉害得不得了。
祁闻琛对她的话不反驳也不承认,叼着烟去餐厅,笑:“操。”
年轻的金发碧眼女佣已经做好早餐,正要开口询问,发觉他在打电话,默默收起声音。
祁闻琛拿起一杯咖啡,悠闲地坐在露台沙发,看西雅图的雪景。
街道的钢筋水泥楼覆盖一层薄薄的白雪,一排又一排圣诞装扮的街景还没拆除。
一旁的美式壁炉正烧得旺,‘咯吱、咯吱’响。
他眼睛瞧着那点火烧,听着听筒里的烟花声,身上燥热了几分:“有得玩,你就开心,吃饱喝饱就忘了自己是谁的人。”
他语气一点不友善。
岑影垂眸:“行吧,以后我都自己在家好了。”
他呵,抿了口冰咖啡:“说两句就委屈上了?”
岑影温吞开口:“那你要我怎么做,这也不满意,那也不满意。”
再说她是不是会掉眼泪,也罢,今天是跨年夜,再训下去,显得他一点不大度。
“欠着。”他挨在沙发喝咖啡,“我还能顺着手机过去吃了你不成。”
岑影脑袋低得更低,欠了,又得还他,什么时候还?还什么?
这片区域被梁文邺包了的缘故,烟花燃尽,突然变得格外空寂。
听到有女郎讲一口地道的美式英语:“祁先生,费雷德找您。”
他们的通话被一份送上门要他签阅的合同而终止。
他在忙,跨年夜也就这么理所当然地过了,岑影起身,开车离开。
那夜,画室放了一捧超大的朱丽叶白玫瑰。
阿姨说:“是祁先生让人送过来,据说是号称300万英镑的朱丽叶白。”
与往常见的玫瑰品种相比,花重瓣层层叠叠卷裹,够白净,真不知道怎么培养得出来这么白。
也是在那年冬天,出事了。
岑影连夜钻进体育西的酒吧找到喝醉的李婷。
音乐嘈杂,这位姐单独开一个卡位,身上还穿着一套职业精英装,与周围的热辣装格格不入,估计是还在工作岗位里弄建模时,伤心跑出来。
还有同龄男生在一旁搭讪,一口一个姐姐cosplay很惊艳。
李婷只是笑着喝闷酒,递出二维码互扫加好友。
岑影裹紧身上的风衣外套上前,拿走醉鬼手里的酒杯,拎起包包:“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