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堵车,到家里时,饭菜已经做好。一上饭桌,李婷张口就夸王燕禾女士的手艺高超,赞过五星级大厨的话信手拈来。
这马屁拍大腿上,岑影凑到她肩膀,低声纠正:“夸错人了,这桌菜全是我爸做的。”
李婷笑容略僵,连忙朝岑校长一顿夸。
岑校长板肃着脸,听是听了,尽地主之谊道:“那伱多吃点。”
李婷乖巧点头,同岑影说悄悄话:“你爸很会疼老婆,怪不得伯母那双手保养得跟小姑娘似的,一点儿岁月痕迹没有。”
听着,岑影笑着看了眼对面的岑校长。
老岑同志略微瘦高,常年戴着副眼镜,鬓边微白,是那种一眼就很严肃冷漠的人,也不太爱笑,时刻板着脸,唯独对母亲细心有求必应。
母亲怀她的时候落了病根,做不了重活,从那以后,母亲只在家里绣绣十字绣养养花,养养猫,偶尔会有眼尖的邻居来买绣品,岑校长知道她拿珍爱的绣品去卖,岑校长又生好一顿闷气,将自己关在屋里埋头工作,骂也骂不出来,私心里不乐意让她操劳。
却在吃完晚餐的时候接到了电话,那边冷冰冰质问:“见没见过赵舒语。”
李婷一把夺过手机辱骂回去:“孟修远,你神经病吧。”
孟修远依旧一顿质问:“你究竟在干什么啊,是不是你无意知道什么了欺负她。”
这回,李婷气都生不起来,好笑道:“她不见人,你来怪我?我他妈以前就一给你卖命的,不支付对等酬劳,你还好意思来质问我?”
挂完电话,李婷还是有点懵,又有点大快人心的感觉。
“他神经病。”
-
同一时间的除夕夜,返京的私人飞机准时降落机场,祁闻琛坐进一辆低调的奥迪霍希。
司机小李看了眼后视镜:“您先去哪。”
“去俱乐部。”他瘫到座椅,想了想,“好久没去那地儿吃饭,他们老板请的厨子不错。”
小李点头,谨慎开口:“您应该同她说今日回京,她会很开心地下厨给您做晚餐吧。”
什么叫同她说?
怎么听出来这司机有那个‘你为什么不同岑影说你回来,她就给你留晚餐了’的意思呢。
祁闻琛‘呵’了声,嘲弄地笑了笑:“你干什么吃的,哪边人,当我面儿站她呢。”
“抱歉,是我废话多了。”
小李觑了眼后视镜里的光景,太子爷的手臂惬意搭在扶手,摸着杯架的矿泉水瓶把玩。
“请你喝了多少奶茶饮品?”
措不及防一问,搞得侦查力极强的小李一时间都数不清。
祁闻琛闭上眼睛:“花我的钱买,你们倒是喝得爽。”
在俱乐部里等祁闻琛的,是一帮蛮有名的富二代,家里经商的,同他们也不是很熟。
祁闻琛坐在餐桌前茶漱口,吃晚餐,寥寥看了眼透明玻璃后的画面,也不算影响他吃晚餐。
单面镜玻璃,他看得见他们,他们看不见他。
小李弯腰给他添茶,示意单面玻璃后的场景:“就是那女子,骂得挺不文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