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安静。
岑影孤单吃饭,偏头,看见站在露台放风的Schreyer。
“在欧洲教堂,我真的睡到喊他名字?”她询问。
“你有。”Schreyer没回头。
“就在耶稣神像前,在牧师双手握住十字架说到祈求耶和华父神祷词降福,你趴在桌子唤先生,笑得像孩子。”Schreyer补充。
“Schreyer,你骗人,我绝对没有。”
岑影补充,“他不讲道理,他没良心,他早被权力场侵蚀一切,无所不用其极。”
越说越想找借口掩盖,完全是不乐意相信Schreyer说的。
“他就会凶我,我的画,他肯定当垃圾扔了,那是我最宝贵的东西。”
“我怎么可能这么惦记他呢,没爱他,别多想。”
门口,刚叼住烟的祁先生恰恰听见,正低颈凑近打火机燃烟,听到小姑娘的反驳,想抽烟的好心情突然没个干净。
抿在唇间没点儿味道。
眼神有意无意投射在小姑娘的背影,她未回头,也是心里感应吓得小身板一哆嗦,估计知道他站在身后。
好笑。
情情爱爱,不值钱的烂玩意儿。
想了又想,爱不爱有什么关系,反正她也只能在眼皮底下活着,爱不爱由不得她。
可心里竟有点不痛快。
祁闻琛就这么叼着烟,上前,拉开椅子,二话不说将人扛在肩头,大步走去游艇尾部,任她失声尖叫,任她拍打后背,任她狂喊“放我下来!”
“先生要做什么,我不要靠近大海。”
恍若听不见。
男人不理会,单单一只粗壮有力的手臂轻松禁锢她,伸手扯拉小姑娘的浴袍盖到大腿根,抱她走到游艇最尾部,再跨一步就是大海。
他才懒悠悠停下。
就这么扛着,站着面向大海,斥责:“再啰啰嗦嗦,把你扔海里喂鲨鱼。”
凭了解。
就他祁闻琛的脾性,完全六亲不认的一人。
他敢,且丝毫不犹豫。
吓得岑影立马圈禁男人的脖子,死死缠紧不愿放手,一声略微啜泣的哭腔:“我不要…”
祁闻琛看着广阔无边的海面:“还敢说我么?”
她疯狂摇头:“不说了。”
姓祁的骨子里无赖到霸道显现:“没听到。”
“不敢,坚决不敢。”岑影老实回答,甚至故意加重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