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哑声复问:“信了吗。”
她抱紧他的脖子,彻底哭出声,也不肯说话。
肩膀抖动,哭得这样委屈,祁闻琛也不跟她计较答案,让她一回能怎样,大手揉她的后脑勺,爱抚般:“影影,这条路即便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就不能信任我吗,信我不会有事,也不会让你有事吗。”
“在寺里我就猜出那个人姓刘。”她哭着控诉,“他一直盯着我,我怕他。”
祁闻琛抹走她的眼泪,“他啊,可能死了。”
轻飘飘地从他嘴里吐出来,不带一丝感情。
岑影抽噎一停,木然地僵在他怀里。
听到他解释:“就算我出事,祁家也不会出事,你能明白其中的道理吗,祁家在,我也就在。”
这句话,岑影也听得懂,听得懂其中关系,无非祁家背景够硬。
“其实,你一点不在乎有没有人关心你,对你来说似乎不重要,不在乎别人是否担心你出事,想想,真是天真了,祁家培养最好的一张底牌,怎么可能轻易陨落,怎么可能轻易被别人设局。”
那些看他不爽的人一直暗中找机会弄死他,结果,他赢得彻底。
位高权重是他,阴谋做尽是他。
权力唯稳,高位捭阖,他孰轻孰重该怎么走,该怎么下手。
就那种,任人无法想象的手腕,任世界坍塌,他可以永远不会有事。
“先生的心思和脾性远不止我知道的、看到的那么简单,是不是。”
祁闻琛手指捋顺她的发:“说话要有个限度,这些事情不是你该知道的,明白吗。”
岑影仰起泪汪汪的小脸蛋,委屈巴巴地望人,也不肯说话了。
他也在看她,耐心给她擦眼泪。
可这一回,怎么看祁闻琛,都看出来他满骨头都是深重的权力欲。
那样明显。
祁闻琛抱起她侧坐在大腿,一下一下晃着她,下巴抵在她发顶,来回缓缓蹭着:“好了,怪我不找你,不哭了。”
进来送点心的阿姨愣在门口,轻轻带上门,其实那个人回来过,没找到她,她去大觉寺了。他也就不了了之。
可是小姑娘还在祁闻琛怀里抹眼泪抽泣,哭得身子一抽一抽,脚踝的铃铛跟着一叮一响,响撞的那几下好似也很委屈。
抱着她从床边坐到沙发,两个人全身汗湿黏稠,恒温明明最低,男人身上燥热得不爽,汗湿透了胸膛。
直到她哭累了,倒在他怀里睡沉。
他抬手,看了眼腕表,凌晨四点钟,疲惫地垂下眼眸,抿唇沉沉咳了一声。
阿姨又被小李第二次催上楼,小小声地,尽量用两个人听到的声音:“小李说,您好久不用膳,吃点清粥后,让您下楼回一趟家,具体我也不清楚,事情挺急。”
他眼神都吝啬给,丝毫没风度:“滚出去。”
冷冰冰,极具威严,阿姨端粥的手一颤,心跳不上不下,连忙扭头离开。
明知道这位矜贵的贵公子发脾气狠。
楼下的小李不明所以地问:“祁先生还在忙吗?”
阿姨耐心道:“看他困得不行,还咳嗽,有什么事明天再找他吧,很晚了。”
小李看着手里的手机,没办法,独自开车回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