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这样的,他肯定忙到忘记凌晨说会来找她。
究竟是怎么做到对任何人都如此云淡风轻,说完便忘。是否除了权力欲和身体支配欲,他便没有可以在乎的人。
抱笔记本朝沙发走去,盘腿坐在地毯,背挨着琉璃艺术的茶几,面向祁闻琛。
他身上散点威士忌的酒香,很淡,偏就是这股淡香,在他身上,男人味恰如其分的浓烈。
“您喝酒了?”
祁闻琛手撑侧脸,视线缓慢落在她身上,旋即相视一笑:“不多。”
“多注意休息,少烟少酒。”
将电脑放到茶几,岑影背过身,继续工作。
沙发与茶几之间,祁闻琛撑迈开的长腿里,似能轻而易举将她娇薄的躯体困住。
祁闻琛上半身倾俯,自她身后,扫了眼电脑里的设计软件。
倒能看得懂,她在设计展区空间,来回调颜色。
闲得没事做似的,祁闻琛就这么坐在沙发剥橘子,也不吃,剥着玩儿,看她弄设计。
深夜加班,岑影多少有点抱怨。
“今天在画廊没安排妥当场地,艺术老师让我重弄方案。”
祁闻琛施然然而笑:“这是给人欺负。”
岑影专心调设计布局:“搬砖,怎么办。”
将剥干净的橘子到盘里,祁闻琛拾过一方白色丝帕擦手,懒散惯的京味儿腔调:“多大的名气,什么人这么摆谱儿。”
讲道理,他应该没见过敢在他跟前摆谱的人儿。
岑影解释:“这位前辈毕业于海外知名艺术专校,她画的漫画、以及动漫设计闻名海外,名气挺大。”
介绍止。
“这就没了?”祁闻琛唇间勾起丝微嘲弄的笑意,“她说不好就不好吗。”
祁闻琛说那句话的时候,还真讲出阶级做派的气势感。可能他没注意到,岑影感受深刻。他就这么不上心地开口,不经意地淡嘲。
“什么叫‘这就没了’,明瑞老师的学历和资历属顶尖人物,且还年轻,未来的发展,高出太多艺术家。”
祁闻琛倒是有闲情逸致点评:“你听她的?不换,多浪费时间。”
岑影‘啪’地合上电脑,不知道为什么,大概学会仗祁闻琛的势,学会他俯视一切的寡淡,学会他那副权贵做派。
是,凭什么别人说不好便是不好。
她回头,趴在祁闻琛大腿根,跟想通似的笑得眉眼弯弯。
“明天挨骂,我报先生名字。”
祁闻琛揉她手心来掌心搓,玩味揉弄:“人家认识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