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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2页）

过了两天，淑娴还是这样，淑嘉道：&ldo;别是天冷了受凉罢。&rdo;嬷嬷们也说：&ldo;像是。&rdo;都要打发去请大夫。淑娴道：&ldo;如今额娘那里事儿又多，我们本帮不上什么忙，再别添乱了。&rdo;

淑嘉心说请个大夫要费多少事儿？自有人跑腿。顶多是约束丫环们不要乱走，然后算个诊金药钱。硬是要请，嬷嬷们也不愿淑娴生病显得她们失职。一齐请示西鲁特氏，西鲁特氏见淑嘉来为淑娴说话，心下赞许：&ldo;就这么办罢。&rdo;

此时已经天黑了，只好转天去办。淑嘉道：&ldo;明儿一早，我打发人去老太太那里，求问个好的大夫，便拿着阿玛的帖子邀人去。叫院里的丫头媳妇们不要乱跑，不要混晾衣服，嬷嬷们引大夫来给大姐姐瞧瞧，完事儿再引出去。如何？&rdo;

西鲁特氏道：&ldo;就这么着。&rdo;

当天夜里，淑娴的病却重了，又发起了低烧。

次日一早起来，西鲁特氏母女一看这样，马上派人去石琳家，早饭前就请了大夫来。看了一回脉，留下方子，上面鬼画符一样的字，淑嘉道：&ldo;听说远古时代巫医是一家，真是长见识了。&rdo;西鲁特氏横了她一眼，叫婆子复述了大夫的话，听说方子上的药都是平常药材，剂量也不大，吩咐下人跟着去抓药。

淑娴的病却是断断续续地不见好，回来西鲁特氏对石文炳道：&ldo;要不换个大夫？&rdo;石文炳把药方拿来一看，亏他能看懂，道：&ldo;药倒对症，量也不大。换个大夫怕也是这样，药吃到一半再换，怕更不好。&rdo;这才没换人，又把大夫叫了来。

大夫对石文炳解释说：&ldo;秋冬时节小孩子生病，拖一拖是常有的。府上小姐这个年纪，也是常有小毛病的。但凡男孩子越小越难养活，十岁以后倒结实。姑娘家正相反，娇弱些也是常理。&rdo;

石文炳听说一切正常，这才不管了。

淑娴一病，课就不能上了，功课、针线都被西鲁特氏禁止：&ldo;就是平日太累了。&rdo;家务自然也不能管了。整日无聊，便写些小笺子，碧玺与紫裳有点七弯八绕的亲戚，这事就传到淑嘉的耳朵里。淑嘉于早晚也去她那里说话，淑娴道：&ldo;你少来些，别过了病气。额娘那里又不方便，你再病了，家里就没个做主的人了。&rdo;

淑嘉道：&ldo;哪能呢，我也管不了多少事儿。&rdo;

淑娴一意不肯，淑嘉撇撇嘴，只好减了频率，有时写些短笺与淑娴互作问答。今日先生讲了什么、叔祖母问起你来了……一类。她还要协助西鲁特氏过问家里年礼的准备qg况，处理一些细务。

忙乱的日子里，时间过得特别快。十一月上旬淑嘉与西鲁特氏一道拟定了年礼的单子，又跟着母亲观摩检查了实物，选派了押送的人，就命起程上路了。淑嘉又按照西鲁特氏的吩咐，去看了库房，准备了足够的空间预备收礼。

西鲁特氏身体渐渐沉重，不少事务都下放到管事娘子那里了，石家有些年头了，一应事qg都有前例。西鲁特氏道：&ldo;咱们在杭州没什么庄子，少了田租这一大项，像是简便些，你多看看学学。&rdo;淑嘉点头。

然后，看管事娘子请示做新衣、发红包的事儿，十二月初又开始准备年货。淑嘉一面看一面记，又问：&ldo;铺子里jiāo上来的银子有盈余全放在家里么？库房可结实？&rdo;福海家的笑道：&ldo;姑娘，过年用项大，除开年礼，还要算一年与各处的账目，余的不会太多，家里尽够使了。&rdo;淑嘉点头不语，其实她挺想看传说中的银票来的。可怜穿得也算大富大贵，至今连银票的长相都不清楚。

再然后，淑嘉发现，她房里的紫裳、绿衽在吃饭的时候给红袖、青衿递筷子，而红袖青衿二人此时正在给chun喜夏喜摆饭呢。此时西鲁特氏刚刚生下了一个男孩儿，产房门口挂起了弓箭，她本人看完孩子睡去了。

本次石文炳非常有闲，早把名字起好了等着，一看弓箭挂出来了，马上宣布了儿子的名字：&ldo;就叫观音保。&rdo;

产房又称血房，不让进。淑嘉见生产得顺利，拉拉他阿玛的袖子：&ldo;阿玛，得打发人跟四老太爷、四老太太报喜。还有往京里送信。&rdo;这个她有主意，也需要父母首肯才好去办。石文炳马上命福海去石琳那里报信，自去回书房写信。

淑嘉给石文炳磨墨，看他写完信，也回自己房里了。先吃饭，饭坏了，有羊rou锅子，还有冬季难得的青色蔬菜。她吃完了，才是伺候的人吃饭，她便去院子里散步消食。不意踱到丫头们的房里，就看到了这论资排辈的经典一幕。什么都没说，继续蹓跶去了。

明天要去拜见叔祖母，估计她老人家这会儿已经知道了消息了，还有洗三礼要准备呢，估计到时候会有不少人来。还有年节再过几天就到了，该清点仓库接收年礼了……

过了新年就是康熙二十三年了，她八岁了。今年没游成西湖，明年一定要去。杭州山水很美，怎么着也要去看看，听说四周有不少山，据她从石文炳那里磨来的地图上看，其中一座的名字让人听起来就很想爬‐‐乌gui山。淑娴也很感兴趣，两人约好了，chun天一定要磨到父母同意一起去。

噗。乌gui山呐。

此时她不知道，抱着&ldo;康熙二十三年要好好玩一玩&rdo;想法的人，可不止她与淑娴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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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三是个重要的日子，西鲁特氏因家中女儿年幼，虽然让她接触了家务事，毕竟不能全部放心，早在生产前就大致布置了注意事项。到了洗三这天，淑嘉只要一大早的清单一下要准备的东西，到时候陪着就好。

因为忙里忙外这种活，自家关起门来也就罢了，有外人在的场合还是不要小姑娘出面为好。淑嘉年幼，哪怕她能撑着场面，也不是那么回事儿。西鲁特氏醒了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人去请石琳夫人过来给照应一下，又嘱咐淑嘉多听多看，不要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