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政的解决方法,不过&ldo;开源节流&rdo;四个字而已。节流是不行了,人越来越多,再克扣也得把人给喂饱了。唯有从开源上下手方是上策,胤礽也是有一个办法的:天下缴税的其实是穷苦汉人,旗人不缴税还领钱别指望有财政贡献了,给旗人征税?那是在开玩笑。但是,凡有功名的读书人,个个都不用缴税的,功名再高一点,全家都不用缴税,他们大多是有钱人!
如果让他们一起缴税呢?
苦笑,不行!他还是二把手,没那个绝对权威,手上也没有足够的资本。他甚至不能提出这个方案,这个方案可以由别人提,但是不能由他提。他要是真敢这么gān,就是皇太子站到天下读书人的对立面对了。骂名绝对滚滚而来。
他还不知道他汗阿玛是个什么态度,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康熙重名,爱惜羽毛。不到万不得已,康熙是不会动这个念头的。为了笼络读书人,康熙花了多少力气?一道缴税的命令就足以使这些努力化为泡影。
皇帝都不肯轻易做的事,太子就更不行了。
胤礽其实是个xg子很硬的人,他还真不怕这些读书人,办法都想好了,先试点,在比较偏远的地方、派耿直之臣去得罪人,qiáng行推进,然后大面积实施。
办法想好了,不能跟皇帝提。即使是那个嚣张的太子,也不会在这个问题上轻率地提出自己的看法。
可是……一想到问题还在累积,胤礽就坐不住了!这个国家将来是他的,现在他也把国家视作囊中之物了。自己的东西,当然要想方设法地维护,可是……由不得他作主。
他很着急。
然后,他触到了那个一直不敢触及的问题:事qg还要多久才能由他作主?他才能挽袖子上台解决问题?……他爹,还能活多久?
胤礽被自己的想法给惊到了!
&ldo;我什么时候能够一展报负?&rdo;、&ldo;汗阿玛的寿数‐‐&rdo;、&ldo;我怎么能琢磨汗阿玛的寿数呢?&rdo;
这三个问题在脑子里搅作一团,在这个年代,考虑皇帝下台的问题,足以对正常人的心理造成绝对的威压。如果这个皇帝还是他亲爹,还是个一直以来都对他很不坏的亲爹……
胆子一向不算小的皇太子自己吓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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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子病了,满嘴起了细密的水泡,额头还发着烧。
淑嘉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也是如法pào制,派人传御医、派人报信、派人请假,然后坐在chuáng沿上给胤礽冷敷额头。连毛巾裹冰块的办法都不用,直接是用湿毛巾,一会儿换一块。
一边换着,一边皱眉,胤礽正当壮年,怎么这两年就病了两回?还是需要请假不上班的病法?他这是怎么了?
犹豫的当口儿,康熙已经火速处理完政务,飞奔过来看儿子了。他过来的时候,太子妃正在骂御医:&ldo;这平安脉按时请的,前天请脉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现在就病了?&rdo;
淑嘉所问,正是康熙所想,他当然记得太子平安脉的日子,御医也没有向他上报有任何不妥的地方,怎么太子突然就病倒了呢?
康熙的步子很快,快到太监们刚刚示警没两下子,他就已经进来了。太监们细细的口哨声淑嘉是听到了的,她是故意在康熙面前说了两句话的。太子病了,太子妃也难辞其咎,淑嘉自己也极冤枉,明明在她面前的时候胤礽还是活蹦乱跳的!
康熙进来,淑嘉照例是躲到了屏风后面,这一回,胤礽从头至尾连声都没发,牙关咬得死紧。康熙又惊又怒,把仁君的形象放一边,穷凶极恶地威胁御医:&ldo;太子一向康健,怎么近来这样易病?你们是怎么侍候的?!你们是一直在玩忽职守么?!不能用心,要你们何用?&rdo;
淑嘉现在是一点也不同qg御医这个高危行业了,她也想知道答案来的。
康熙还要关照她:&ldo;太子妃是有身子的人了,不要动怒、也不要过于辛苦,这里有朕。&rdo;
淑嘉还意思意思地客套了两句:&ldo;这是儿子媳妇的本份,太子不适,我难辞其咎。汗阿玛日理万机,还请您保重。&rdo;
康熙一锤定音:&ldo;你去歇着去,安抚好孩子们。&rdo;
淑嘉度其语气,知道再争辩下去康熙的耐心就要耗尽了。透过屏风边的空隙,她看到了康熙看胤礽的眼神,慈祥、关爱、着急、恨不能以身相代。默默福身一礼,悄悄退到了外面。
里面,康熙接替了儿媳妇的工作,一面摸着儿子的额头,一面继续放狠话。作为一个有着不错的文化修养的皇帝,康熙恐吓人的语言也是很文雅:&ldo;朕一向道太医院皆是能人,孰料竟是尸位素飧!&rdo;不能gān就都滚蛋!玩忽职守是犯罪!
御医也是苦bi着脸,太子一向很健康的,他们也不明白皇太子怎么就这样病了。哆哆嗦嗦地解释,皇太子也是有些郁结啊什么的。这些理由上一回已经听过一次了,康熙焦躁地道:&ldo;你们还有没有新鲜的词?郁结郁结!堂堂皇太子,有什么好郁结的?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