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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身体还算不错,虽然近年来心理负担很重,大病两场。到底是年轻人,后来就只是一点小病。这一回他却在九公主下嫁孙承运后病了,甚至不能参加今年的巡幸活动。
胤礽这是在装病,他需要有一段离开皇帝眼皮子底下的时间,重新评估一下京师状况,并对自己的计划作适度的调整。
皇太子这不是要安排人马准备bi宫,而是觉得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能够单独与臣下相处了。康熙为他安排了密密麻麻的行程,走到哪里都带上他,是为他造势不假,却也挤压了他的私人空间。
不论是毓庆宫还是东宫,都是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前一刻皇太子叫了谁去,后一刻皇帝就知道了。出行在外也是如此,偶遇一人劝勉两句尚可,想多说几句,就得另想办法。
长此以往,太子与朝臣之间的私人jiāo流变得越来越少,个人感qg也会生隙。
随驾出行从来都是打破头也抢不到的好事儿,当面推脱实在可疑,胤礽这才想了这么一个曲线救国的法子。他也是真病了一下,又在御医那里夸大了病qg描述,却严厉制止御医:&ldo;不许在汗阿玛那里乱说!&rdo;
太子和皇帝,听谁的?这真是一道好选择题!
御医在康熙的询问下,没扛两句话就全招了。康熙又取来脉案细看,并不是大毛病,像是稍感风寒又累着了。启程的日子近了,不好再推,正好把胤礽留下看家兼参加保泰的婚礼。
因为六公主的婚期定在九月,那时候按计划圣驾尚未还京,太子在京里坐镇也是相宜。六公主之夫策棱,自幼养在京中,公主之嫁倒不愁与丈夫没有共同语言。
康熙看完脉案,跑到无逸斋去看儿子。康熙进门,看到胤礽并不卧chuáng:&ldo;汗阿玛怎么过来了?儿子并无大碍,都是他们大惊小怪!&rdo;说话内容很可靠,只是声音听起来一点也不像没事儿的样子。
胤礽迎康熙往西梢间里去,那里的榻上放着本书:&ldo;儿子方才还在这里读书来的。&rdo;
康熙笑道:&ldo;你既有jg神,朕正有两件差使要你去办。&rdo;
胤礽振奋道:&ldo;但凭汗阿玛吩咐。&rdo;
康熙给的差使就是在京里盯着两场婚礼,胤礽垂头,声音闷闷的:&ldo;儿子遵旨。&rdo;
送走了康熙,胤礽心里居然一点高兴的感觉也没有。利用父亲的疼爱,目的是达到的,可是怎么就觉得自己挺不是东西的呢?
意兴阑珊的皇太子送走了圣驾,并没有急着与朝臣拉拢感qg。还有好几个月的功夫呢,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大家有大把的机会沟通、重拾旧qg。先叫礼部和内务府吧,保泰的婚期近了,可以商议事qg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胤礽专心处理各方政务,如鱼得水,深觉得这样的生活才是他最习惯的。同时,与留守诸臣的相处也更融洽了。而太子一直很挂心的裕王婚事,也进行得很顺利。
康熙不在家,还有皇太后在,儿子满月之后,皇太子一家便搬到了畅chun园里陪皇太后。正好,新婚夫妇拜见完了皇太后,可以到无逸斋见见皇太子夫妇。
胤礽与保泰在书房作长谈,淑嘉便在内室见妹妹。
见淑怡一派新嫁娘的羞涩,淑嘉就知道妹妹新婚头一关是过了。又细问裕王府内qg形:&ldo;今儿一早见过老福晋了罢?她们可好相处?&rdo;
淑怡轻声道:&ldo;老福晋说,可算是能歇一歇了,这阵子她们代管家务,很是吃力。我想着,将来还是要时常向她们讨教讨教,有事也要回她们的。&rdo;
&ldo;往后,你该叫老福晋们额娘的。&rdo;
&ldo;呃,是。&rdo;
淑嘉又问淑怡可还见了什么人,得知因时间还算充裕,已见过裕王诸子,王府太监、管事、仆妇也都过来磕头,方道:&ldo;你这个头开得还不坏。&rdo;
淑怡又趁机请教:&ldo;原来那位还有些陪房家人带了来的,我琢磨着,留下一二,其余的……也不是打发走,倒好叫他们看着孩子生母陪嫁的田庄铺子,您看合适不合适?&rdo;
淑嘉道:&ldo;这是个办法,东西多了少了的,没的绕舌。只是有一样,不可cao之过急。&rdo;
&ldo;我省得的。&rdo;
胤礽与保泰说话,完全是用哥哥对弟弟的语气,仿佛那个不是他小姨子一样。先是打趣了一回新郎倌儿,接着话锋一转,认真叮嘱:&ldo;你这福晋,我也没见过,说不出好坏来,想来汗阿玛点中的人,石家家教也不坏,该是不错的。然而其为人究竟如何,还是要你来看的。你眼下且看看她是什么样人,如何侍奉老福晋,如何待你家几个小阿哥,又如何御下。做得好了,你也好早日放心,有不当处,早处调教,也可使家宅和睦。&rdo;
根本就是站在保泰的立场考虑问题,保泰听出胤礽对妻妹稍有加护之意,却是更多的为自己考虑,也是感动不已。一面说很相信太子妃的妹妹会是好妻子,一面又谢太子对自己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