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长扫了月见微一眼,道:“我说话,从来不委婉,若是旁人,与我无无感,我理都不会理,既是我亲自收的弟子,我若说委婉,他听不明白,我便是在害他。”
墨云泽虽然脑子一根筋,修炼不开窍,但是好在尊师重道,还特别谦虚。
“师父教训的是,我的确辜负了师父的教诲。”墨云泽特别真心诚意。
暮云长说:“你不算辜负我什么,毕竟我没在你身上,花费太多心血,我对你没怎么提点过,你这些年,都是隐之亲自教的,若真算起来,他才应该是你的师父。”
提起月隐之,墨云泽的脸上有片刻的茫然和空白。
像是太猝不及防,让他无所适从。
暮云长淡淡说道:“月隐之从小就跟着我修行,他是怎样的人,我比他爹都清楚,所以他要我收你为徒的时候,我非常惊讶。”
月见微点点头说:“我也非常惊讶。”
墨云泽:“……”
暮云长接着说:“隐之没提过什么要求,我对他也不曾提过什么要求,那日他突然要我收你为弟子,我便应了下来,他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不管你是珠玉还是顽石,我都愿意收你为徒。不过,我对他也提了一个要求。”
墨云泽问:“什么要求?”
“他不得耽搁修行。”暮云长道:“我生怕他动摇了剑心,他是我活了这么多年,见过的唯一一个天生剑修,他是最有可能以剑破道飞升成功的人,前途不可限量,我不希望任何人、任何事,阻碍他的道。”
“……”
月见微露出了一抹若有所思之色,看向尚未明白过来的墨云泽,觉得这小子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竟是能得月隐之的青睐。
但月隐之终究还是选择了自己的道。
有些惋惜,但于事无补。
墨云泽和月隐之之间的差别,乃是萤火比之日月光辉,月隐之终究会忘了这么个人。
他们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将来便更是失了开始的可能。
月见微哪怕不是当事人,也觉得颇为遗憾。
月隐之定是曾将墨云泽放在心里的。
否则,他连那张尊口都不会开。
墨云泽有些怔愣,不太能消化暮云长的意思,还傻乎乎地说道:“我不曾耽搁师兄修行,他修炼的时候,我最多只在他身边看他练剑,从未出声打扰过,他现在,也已经飞升仙陆了,倒也算是道途顺畅,前途无量了。”
暮云长讳莫如深地盯着墨云泽,过了许久,才蛮有深意地说道:“如此也好,你这副模样,倒是叫我放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