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月轻鸿也是一样。
于是,墨意寒很是真诚地说道:“那就祝陵王殿下,万事顺遂,能够得偿所愿了。”
月轻鸿先是叹了口气,显然有些失望,但很快便一扫而空,微微笑道:“既是你的祝福,那我定是欣然接受。天色不早,虽是夏日,但白雪境依然寒风料峭,墨城主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免得受了凉。”
墨意寒抽了下嘴角。
以他的修为来看,又如何可能会被这点凉风吹到身体不适?
月轻鸿这客气话,说的也真是够可气的。
墨意寒也不再多言,回道:“陵王亦是如此。”
说完,人就走了。
月轻鸿看着他那高挑挺拔颇为清冷的背影,忍不住勾起唇角,露出了个玩味且阴冷的笑容,他甚至伸出舌尖儿,在唇上轻轻一点,这个动作暧昧而又轻佻。
此时此刻,他眸中哪里还有方才那温和如君子一般的浅笑盈盈温文尔雅?
那里面,是几乎浓得化不开的血雾执念。
许是他的追求不够激烈强势,以至于墨意寒从头至尾,都当他心平气和地在与他企图和好,然而事实并非如此,他容毓恒,此生还从未有过求而不得的经历,不管是人还是事,他但凡盯上,便会如同毒蛇一般死死咬住,不将猎物彻底噙入口中,绝不善罢甘休。
他不会伤害墨意寒半分,但他也决不允许墨意寒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一个人独自舔舐伤口。
若是墨意寒不爱他,倒也就罢了,可墨意寒心里面分明还是有他的。
“是你给我机会。”月轻鸿低声轻笑喃喃几句,一挥手,便有数位穿着黑袍的暗桩悄无声息地落在了他的身边。
陵王自然不可能独自一人以身涉险,他身边多得是如影随形的暗桩死士。
“明日,本王要回紫泽仙陆。”月轻鸿捏下了一枝梅花,看着那已经枯萎的梅花花瓣,道:“你们自行商量,留三个人在白雪境,供月见微驱使。”
说完,月轻鸿又一摆手,那些死士便又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原地,就仿佛从未有人到来过似的。
墨意寒难得失眠。
他不知为何,心神不宁,寝食难安,在床上辗转反侧足足一个时辰之后,才终于忍不住坐了起来,眼前脑海中,具是月轻鸿最后那强颜欢笑的失落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