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自有出入阴兵结界,还控制阴兵的,修为必然不俗。
印何似看了看墨沧澜,道:“若那心魔便是从前世带回来的,怕是不容易解决的,回去之后,我再查查古籍之中是否有所记载,以便能够尽快找到解决法子,这么拖着,我总觉得心里面不安生。”
“我也会盯着沧澜哥哥的。”月见微敛起了先前的愁容,像是下定决心似的,道:“我先前只是在他正常的时候把过脉象,下次待到沧澜哥哥病发,再看看究竟,许是能探出些问题来。”
“只能暂且如此了。”印何似道。
剑阁此行,也算是收获不菲,至少从白虎帝君口中,知晓了墨沧澜体内那股凶煞之气的来源,只是这来源,众人千算万算也算不到罢了。
至于白虎帝君帮人给墨沧澜下了魔种的事情,虽惹得月见微颇为不满,然而也只能就这么认了,白虎帝君身份尊崇,活了数千年,是从那场旷日持久的三族大战留存下来的圣兽,修为不知凡几,不好招惹。
且白虎帝君已经直言不讳地承认自己监守自盗,又说恩怨两清,不愿再插手人间凡尘俗世,只安心颐养天年,混吃等死,于是倒也不必非要找他讨个说法,此举此行,得不偿失。
“但那托白虎帝君给你下了魔种之人,我势必要将他给挖出来。”月见微眸子极冷,道:“此人定是在容氏有内应,看来,你身边颇不太平。”
此时,墨沧澜与月见微已经回到昭明水榭,两人站在池边漫步。
墨沧澜道:“容氏一族看似悉数支持我,实则早已分为两派,一派乃是主要入主天道宗,最厉害的那位,已经成了天道宗的副宗主,名为容厉臣,乃是我父亲的亲弟。他有一个儿子,名为容且闻,算是与我较为亲近的一位族弟。那一派以容厉臣为首,尊容且闻为世子。容氏一族这一代的佼佼者,也就容且闻一个了,其他的虽然不俗,却也未曾到能够撑得起容家台面的时候。”
月见微道:“你那位族叔和容且闻,这两人是否有问题?”
“族叔只在意天道宗,并不在意皇朝更迭,想当年容氏一族兵败如山,父亲和当时的圣皇亲自前往天道宗见他,想让他祝容氏一臂之力,然而他却避而不见,叫人传话说容氏生死与其无关。”
墨沧澜哂笑了一声,道:“圣皇当时怒火滔天,直言要将容厉臣逐出容氏族谱,不准他再入宗庙祠堂半步,我倒是有些能够理解族叔的选择。”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月见微揣测。
“倒也不是。”
墨沧澜闲然淡定地说:“父王曾说,容厉臣之所以一心投入天道宗,与容氏几乎割裂关系,丝毫不留情面,便是因为容厉臣曾经觊觎过容氏皇朝的尊位。他们三兄弟当中,族叔的修为天赋皆是最强,人也博学多知,勤恳努力。我父王素来对权势毫无兴趣,只想当个闲散王爷,他自称为烂泥扶不上墙,自然也轮不到他。我那大伯,也算是中规中矩,宽厚仁义有余,但谋略和霸气不足。
原本祖父打算将皇位传给容厉臣,却不知为何,最后的圣诏之中,却是将传国玉玺给了大伯,三叔怀疑是父王和皇伯联起手来改了圣诏,便起兵造反,最终被寒家小将不费吹灰之力给平定下来。
从那之后,三叔便断然入了天道宗,再也不准他那分支的人过问朝堂之事,潜心研究道法,没过多久,便步步高升,成为副宗主,也算是个奇人。”
这也算是深仇大恨,容厉臣必然对那位圣皇和月轻鸿恨之入骨,甚至恨极了维护两人的容氏其他人,眼看着皇室遭殃,容厉臣不落井下石已经算是仁至义尽,若说出手相帮,几乎是不可能的。
月见微听了也是禁不住心生感慨,咂舌说道:“皇室果真残酷,不过,若我是你三叔,我保不准也会起兵造反,毕竟,无缘无故的丢了皇位,心中难免会生出怨怼。”
墨沧澜望着倒映着月光的湖面,道:“父王曾提起此事,他说当年的圣诏,的确不是他们两人改的。”
“哦?那又是为何?”月见微好奇问道。
“父王只说,先帝发现容厉臣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不够大气,且说他狼子野心,具体如何狼子野心,先帝却不曾多言,许是要给老三留些面子,这才在临坐化之前,匆匆改了遗诏,传了帝位给圣皇。”
墨沧澜说至此处,叹息一声,道:“圣皇本想着,虽兄弟阋墙,但容氏大事面前,容厉臣合该先以家族为上,却没想到,容厉臣对容氏本就恨之入骨,圣皇去找他,便也是自取其辱。”
之后,容氏在七星困北斗之阵中节节败退,就连容澜也无法力挽狂澜,只能暂且退避自保。
容氏一族从此死的死丢的丢,倒是容厉臣这一脉,因着早已言明不参与容氏一族与各世家宗派的战斗,而得以独善其身,这些年也发展极好,就连容厉臣的儿子容且闻,都已经是后天三重修士了,且在天道宗为一方长老,地位尊崇。
墨沧澜回来,容厉臣一脉他只见过容且闻罢了。
“我与容且闻关系倒还不错。”墨沧澜说。
容澜儿时乍一回到神都,最初的几年里,过得惨不忍睹。
爹爹死在了疆域,尸骨也留在那处未被带回,他父王容毓恒也是自暴自弃疯的厉害,每日醉醺醺地在外面到处留宿,连自己都顾不上了,哪里能顾得上容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