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宋钰板着脸硬邦邦丢出两个字,上药的动作轻了一些。
傅长言仰头好方便他上药,锁骨在昏黄的烛火中白里透着粉,他不知这个样子落入旁人眼里有多娇俏,还眨着眼问:“脸都臭成这样了,若是无人招惹你,你生气做什么?”
“不生气。”
宋钰顺着伤疤抹药,轻垂的眼眸几次往其他地方扫,脑子里冷不防就冒出将眼前之人用铁链锁起来的念头。他厌恶傅长言眼里总是有旁人,更厌恶旁人看着他,他心里想的,是将他和那百俊生一般锁在灵言山,除了他,谁都觊觎不了。
“你这样还不生气?”
满脸都写着“老子不爽”还道不生气,啧啧,宋钰口是心非的毛病真是没得救。
“不生气!”
宋钰将白纱布缠好,嘴里蹦出的字眼隐隐加重了语调。
“行行行,不生气便不生气。”傅长言哪晓得他又哪根筋出错了,生气就生气,反正不是他惹的。
夜色已深,明日还要去见翩然,待上完药,傅长言便躺下想休息。然许是方才上药被弄疼了,他现下没什么睡意,翻来覆去睡不着便扭头去看宋钰。
屋里头只点了一盏蜡烛,微弱的烛光旁,身形欣长的男子坐着,手里头拿着针线在缝衣服。傅长言静静看着,就觉得那十根手指头又细又长骨节分明,穿针引线煞是好看,而手的主人一袭白衣如梦似幻,真真是仙人下凡。
“不许看。”
仙人倏地闷声,同时将身子侧过去背对着床。
“你没看我,怎知我在看你?”
左右睡不着,傅长言便披着被子下床,赤着脚蹿到宋钰面前去,露着个脑袋对他嬉皮笑脸。
“……”
宋钰手里的针线停下,微微抬眼看他。
“你在缝什么?”
傅长言怕他抬头辛苦,便将被褥整一整,末了一屁股往地上坐。
“穿鞋。”
宋钰下意识往后移了移,傅长言靠得近了,他怕手里的针线不小心伤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