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既得到了消息,为何不知会下官?抓人这种事,哪儿敢劳动您呐,您就好好坐镇后方,等着好消息就成了。”薛大郎再次开口。
欧阳照冷眼看他,淡淡说了句:“那几人有三个跟走私火油有关,还有一个,是翠微楼的鸢儿,本该死了的人突然出现,大理寺的仵作,该换人了吧!”
身为大理寺少卿,仵作验错尸这事薛大郎的确脱不了干系,这也是明月说了,他就立即赶来了。
“火油是怎么回事?”薛大郎换了话题。
“进城时货船报的‘墨料’,关口的人也没仔细查看。”说到这儿,欧阳照面色有些沉肃。
入城的城门和水闸,是京城重要的关卡,这里的人出了问题,如果不是及时发现,以后只怕会带来更大的祸患。
而墨料,火油的确可以用来做砚台,水墨等,对方以此由头进城,就能放松官府警惕。
再收买一些人,火油也就顺利进来了。
薛大郎和明月都是一惊,无事发生的时候,只以为天下太平,万事大吉,可是一旦出了事,就发现身边处处是漏洞。
“人就交给下官带回大理寺审问吧!”薛大郎道。
欧阳照却没同意,指了指其中一人,“他你可以带回去,其他人本王还有用。”
被他指的那人一身甲衣,一看就知道,是那位被收买的看守水闸入口的人。
“下官知道了。”薛大郎没有多说,指挥衙差把人带走了。
再看明月和欧阳照,两人相对而立,前一刻还对自己冷脸的人,此刻眼神都像化成水,柔和地不行。
薛大郎没眼看,微微躬身道了声告辞。
“你怎么会来这儿?”欧阳照看着明月,眼神柔和却带着审视。
这样的眼神没有丝毫威慑力,明月俏皮一笑,“王爷来这儿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你倒是上心。”不期然,欧阳照来了这么一句。
明月听着,总感觉他好像在埋怨。
难道自己不该上心?
想了想,明月给他解释:“将军府与周家十多年交情,当初在燕城时周家对我们家多有照顾,周伯父和我父亲也是生死患难的兄弟,他们出事,我们不可能袖手旁观。”
“所以你和周继骁从小就认识,感情也很好?”男人的怨念不减反增。
“谁说的,我跟他自小不对付,要不是看在父母的面上,我才不理他。”
虽然从小哥哥哥哥的叫着,可每次周继骁都拿那些东西吓她,感情好才有鬼。
后来常年没机会见面,来京之后见的那次,周继骁还因为一个外人对自己发火,要不是看在周伯父周伯母的面子上,她才不会多管闲事。
无意间的一句话却成功取悦了欧阳照。
只是他仍端着脸,“薛大郎跟我说,你和周继骁青梅竹马,感情深厚,所以才会不遗余力地为他奔走。”
这人还真多嘴,明月暗想。
面上却十分认真,“道听途说不可信,以后你亲眼见了,就知道了。”
男人忽然就笑了,眉眼全是欢喜,低沉地轻“嗯”一声,“我知道了,只信你。”
明月实在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让他这么高兴,但是见他开怀,自己也很开心。
欧阳照此时却像吃了蜜糖,不是别的,只因明月那句“以后亲眼所见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