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宇寰怒哼道:“我倒要试试看。”
话落,一摆宝刀,向床前扑去。
竹杖翁双手和罗永湘互扣,身子仍坐在床上,见霍宇寰挥刀由床尾攻到,突然向床头一闪,意拖着罗永湘的身体,迎向刀锋。
霍宇寰怕误伤罗永湘,急忙半途撤招,转攻床头。
竹杖翁一侧身,又问到床尾,依然利用罗永湘封挡霍宇寰的刀势。
床面本来已很狭窄,罗永湘又恰好挡在床前,这一来,竹杖翁尽可从容趋避,霍宇寰却有些投鼠忌器,难以得手了。
正僵持不下,人影破窗,沧浪客姚维风已趁机由窗口冲入,立即跟林雪贞打了起来。
霍宇寰只得弃了竹杖翁,挥刀直取姚维风。
不到三招,姚维风退去,龙氏兄弟又冲上了楼梯口……
霍宇寰被激得怒不可遏,人如疯虎,刀似狂浪,一会儿扑到楼梯口,一会儿又卷回窗户前,反复冲杀,渐渐已显得有些心躁气浮了。
楼外群雄却得隙便进,稍战即退,分明被用车轮战法,消耗霍宇寰的精力。
罗永湘眼看情势越来越危急,怎奈自己被竹杖翁缠住,脱不了身,当下把心一横,力聚肩头、猛可向右侧床柱社会。
“哗啦”,一声响,床柱折断,帐慢和床顶全部倒塌下来,正好向竹杖前头上盖落。
罗永湘突然松开左手,竖掌如刀,向竹杖翁的左臂奋力劈了下去。
他这样做,实在冒着极大危险,因为竹枝翁的功力显然比他深厚,两人互相扣拿住对方的手腕,谁也奈何不了谁,如果有一方松手,无异自动放弃均势,甘愿落在“受制”的地位,随时可能被对方所乘。
罗永湘撞断床柱,不外想分散竹杖翁的注意,然后趁乱松手,全力一击,以求脱身。万一这一掌不能迫使竹杖翁放开左手,后果便不堪设想了。
谁知竹杖翁应变竟十分迅速,就在床柱折断的刹那,业已由帐慢覆罩下飞身落地,五指仍然紧扣着,毫未放松。
他身子由床上跃落。手臂的位置,自然也跟着改变了,罗永湘一掌本可劈中他的关肘穴道,却因此落了空。
一掌劈空,罗永湘便知道脱身无望了,不但自己无法脱身,而且会成为霍宇寰突围脱身的累赘。\
自己的生死事小,倘若因此使霍宇寰也失手被拘,半世英名,付诸流水,旋风十八骑的威风亦将从此殒灭,从此瓦解里散,却令人死不瞑目。
罗永湘情急拼命,突然大喝一声,双足同时离地而起,对准竹枝翁的肚腹,猛喘过去。
这一着,既无招式,更不是武技路数,完全是市井无赖的撒泼打法——反正打不过你,端你一脚算一脚。
想不到这一脚,竟被他误打误撞端了正着。
皆因竹杖翁刚从床上跃落地面,一脚下尚未站稳,且对罗永湘自动松开了自己手腕的做法,未免感到迷惑。
就在这微一怔神间,罗永湘双足又到,闪避略迟了些,左胯骨上竟重重挨了一脚。
“蓬”的一声,两人都立身不住,同时摔倒地上。
竹杖翁虽然倒地,左手五指却仍紧扣着罗永湘的手肘不放,右手一撑地板,便准备站立起来。
不幸他摔倒的地方恰好就在林雪贞的附近。
林雪贞自从启窝中弹负伤,乏力御敌,便一直想助罗永湘一臂之力,只是苦无下手机会,如今竹杖翁自动送到面前,那里还会客气,长剑一挥,便向竹杖翁右臂砍下。
竹杖翁听到刃锋破空的声响,急忙收臂拧腰;右手一翻,竟用三个指头夹住了林雪贞的那长剑。
夹是夹住了,但他左手扣牢罗永湘的肘部,右手夹住林雪贞的长剑,自己却躺在楼板上,动弹不得了。
霍宇寰正将沧浪客姚维风迫出窗外,回头一看,不觉大喜,立即绰刀赶了过来。
竹杖翁仅有两只手,如何能同时对抗三个人,迫不得已,只得双臂一振,用力摔开了罗永湘和林雪贞,急急挺身跃起,穿窗逃去……
罗永湘脱了身,连忙取出铁骨扇,催促道:“此地不可久留,大哥快将面巾系上,咱们突围。”
霍宇寰道:“如今既已挑明了于,还系那劳什子面巾做什么?”
罗永湘道:“今夜咱们虽然中计,西倾山的秘密安排尚未揭露,大哥的面目,仍l日不能显示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