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举行婚礼,楚风不能将苏离的后事好生安葬,他于心难安。而且,他处理不好失忆之前的种种事情,自身也感觉对不起舒诗这个女孩。
婚姻,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是简单的一纸婚约,也不是空口承诺。
心中还记念着其他人,如何去全心全意对待自己共度一生的妻子?
这对那些难逝难忘之人,是一种不公平。对自己,也是一种不负责任。对自己现在身边的女人,同样是一种伤害和不公。
所以,楚风两难,纠结,沉默,逃避。
楚风望着远方的风雪凄迷,眉头紧锁,心中郁结难解,怎也想不出解开眼前两难困局之法。
“砰!”
就在楚风出神忧思的时候,不远处的车门打开,刘江龙招呼着李清平自车内走出。
“他有他的难处,老哥您是长辈,就别和他这小年轻一般见识。我在这边盯着他,看尽快解决这边的事,然后把他押回去结婚。咱这边要钱有钱,要车有车,要人有人。实在不行包个飞机,连夜飞回阳州都行。您消消气,有什么事,爷俩心平气和的好好说。这些天我也一直在劝他……”
刘江龙招呼着李清平远远走来,热络的拉着李清平的手,为楚风打着掩护说着好话,劝解着李清平。
“楚风,你有什么话好好和家里人说,别依着自己那犟脾气来。怎么说也是马上就要结婚的人了,你总不能把家里一摊子事撒手不管,你这个新郎官跑了吧?不管出什么事,总得想个解决的办法,不沟通,不商量怎么解决?”
远远的,刘江龙便冲楚风大声说道,而后快步走来,拉着他向李清平行去,不住向楚风悄悄打着眼色。
“李哥,你们爷俩先说会话,我去那边抽根烟。咱有什么事,心平气和的商量……”
拉着有些抗拒的楚风走了过来,刘江龙将烟掏了出来,给这两人一人点上一根。而后将烟盒塞到楚风手中,便不由分说的快步向站在远处的几名心腹属下行步。
一老一少,两个男人,沉默着,低头抽着烟,都没有开口说话。
平日不抽烟的李清平,今天抽烟凶的厉害,一口吸下去,一支烟抽了14。
“咳,咳……”
烟抽的太猛了,李清平有些被呛到。轻咳声,打破了沉默。
“你有事要办,那你就先忙你的。办完事,早点回家。新房、酒店、司仪,还有那么多宾客,都定好了。结婚,是人生大事。这不仅关系到你们小两口的成家仪式,更关系到两家人的颜面。到时,你这边的关系朋友,老爷子的那些门生帮交,还有你李婶和我的领导朋友们,都要过来。然后还有人家舒诗姑娘那边的娘家人,还有你们京都那边的朋友关系。”
手指轻轻弹了下烟灰,李清平盯着低头沉默抽烟的楚风,语重心长的缓语道。
“你想想,这么大的摊子,这么大的动静。眼瞅着,举行婚礼的日子就要到了,你这个新郎官撂下一句话,直接给我和你李婶说不结婚了,让我们把你的婚礼取消了。你感觉,这样合适吗?”
说到这里,李清平忍不住叹了口气,又狠狠抽了口烟。
楚风,头低垂的愈加厉害。脚,无意识的踢踩着地上的白雪,好似将心中的苦闷无奈,全部泄一般。
“孩子呀,咱们爷俩关起门来说自家话。你不想结婚,可以。我和你李婶,咱们都是一家人,咱们之间不会怪你什么,也不会埋怨你什么。只要你愿意,你过的好,你开心,我们就都随你的心意。可是这事,不是咱们一家人的事呀?这一点,你想过没有?你真的以为,结婚,就是你们两个人的事?傻孩子,哪有那么简单的事?”
李清平压低了声音,走的近了些,凑到楚风身前,轻轻拍打着楚风的肩膀说道。
烟气,在老少两个男人间弥漫。
烟味,有些呛人。让人闻在鼻中,有些难受压抑。说不清是烟味呛人压抑,还是心情沉重压抑。
李清平这位长辈的话,连番问句,如重锤,一下又一下,捶打在楚风心底。
楚风低头抽烟,只是愈加厉害,拿烟的手,有些颤抖。
“人家舒诗那姑娘,自始至终,从你不和家里联系的那天起。人家从没说过一句,你不对不是的话!人家这姑娘,反倒是反过来,劝我和你李婶两个人。你真的以为,人家姑娘家,没脸没皮的非要贴着你?人家舒诗那姑娘,论相貌,论才识品性,论个人能力,哪一点配不上你楚风?是人家的追求者少?还是人家缺胳膊少腿?还是你有亿万家财?还是你权势滔天?”
“你真以为,人家舒诗的母亲,像我和你李婶一样,对你一点怨言都没有?人家是嫁闺女的啊!是你三聘九礼,要娶人家闺女的!不是人家求着哭着,要嫁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