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固,因此辽事‘最急莫尚于此’!天启帝谕准,先发帑金20万两。”
我等草根看罢,彻底晕死了,如果说先前阎老先生敢于挑战史料,并提出的质疑,就算是八卦也是教授级的,但后来阎会长如此自相矛盾的言论,就算是学术也只能是草根级了。
估计阎教授这上下两段文字,不是一天写的,可能是因为间隔了一段时间,所以才会出现前言不搭后语的情况。
不过,我等草根坚信,阎老师总有一天会把这些问题都解释清楚,毕竟他老人家是搞历史研究的,如果连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都说不清楚,又如何能弄明白几百年前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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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阎崇年著《袁崇焕传》】
'2'【《明熹宗实录》卷二十三】。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六章 开辟第二战场搞反击
明末,
天启二年,
山海关,孙大学士的巡阅接近尾声,此后一纸长长的奏章摆在了天启的案头,辽东未来数年的命运也随之而改变。
虽说孙承宗在《明史》里因与王在晋掐架而一战成名是假的,但他帝师、阁部的身份却不假,也不是吃干饭的,一身功夫也堪称了得,初来乍道之所以吃亏,那是因为对手太强,情报有误,轻敌冒进,鞍马劳顿,失眠多梦……一句话,不在状态。
在舔干伤口、擦干眼泪以后,孙阁部重新披挂上阵,在这次绝地反击大获全胜,总算是挣回了颜面,而在此次交锋中,王经略不仅输了,而且还不知道怎么输的,糊里糊涂的就被温水煮了青蛙。
孙大学士获胜的法宝就是那篇绵长的调查报告,这篇传世之作有多处被载入了史册(明史),除了叙述他和王经略掐架的那段以外,至少还有两处。
一处是孙承宗阐述修筑宁远的方略,一处是孙阁部进言主战的激情文字,而这两处妙笔正是孙承宗绝地反击的主力,其内容很有针对性,进攻方向也特别明确,目标就是王在晋。
孙大学士所出的招华彩、刁钻,可谓“避实就虚”的经典,具体来说,由于王在晋是个老江湖,常在军旅、久历战阵,带兵方略、用兵策略都是轻车熟路,而且兵马钱粮、工程造办也很是精通,因此跟他扯具体的(俗称战术层面)没处下嘴,就好比八里铺重城的修筑问题,根本就找不到破绽,所以必须避免和他在那些“实”的方面碰撞,简单来说就是不能谈触手可及的工作。
而所谓“虚”的方面则是一些比较宏观、抽象的概念,比如预计收益、未来走势、宏伟蓝图等画饼充饥的东西,这些(俗称战略层面)王经略就不见得在行了。
王在晋是个典型、纯粹的实用主义者,他来山海关一看,士气低落、难民遍地、城墙朽坏不说还有重大隐患,这时言战显然是跟自己过不去,所以他的策略是先固守,且不轻易言战,全力确保山海关万无一失,至于什么时候收复全辽,那得等条件成熟了再说。
孙承宗跟王在晋一比就明显是个理想主义者,激情、冲动、极富煽动性,他极力主战,提出不可战连守都别想,龟缩山海关是不行的,要修筑边墙也不能修在八里铺,8里太近了,200里外的宁远还差不多(注意,孙大人所要修的是边墙,不是要塞'1'),一切都要为作战考虑,要人人言战、事事为战,大有没有敌人创造敌人也要战的气势'2'。
孙大学士这一手非常高明,虽说“虚”的东西放在眼前的山海关是没什么用处,但在北京殿前就不一样了,内阁决策全是靠奏章里的文字作为判断依据,那些缺乏军事经验的文臣、言官多是冲动型的选手,只要看着提气就来劲,办事儿多是凭感觉。所以,孙承宗向来就注重这方面,一回到纸面上他的状态马上就恢复了,而王在晋却并不重视这方面,先前在北京兵部任职期间,他们二人的办事风格和重点就完全不同。
孙承宗是天启二年二月由礼部侍郎身份入阁的,当时正值广宁大败,全辽尽失,溃兵难民云集山海关,兵部尚书张鹤鸣自请上前线视师,于是兵部中枢之地就空缺了,所以左光斗进言让孙承宗暂掌兵部,一日在内阁,一日在兵部,这样孙大学士便有了和王在晋隔天打照面的机会。
王在晋当时任侍郎,这个侍郎非常特殊,头衔是“总理户、工、兵三部侍郎”,任务就是以户、工、兵三部极为有限的资源去满足辽东前线日益增长的物质需求(其实近乎于无限),说白了是个累死人不偿命的苦差事。
以前,王在晋同志每天忙得不亦乐乎,随着辽东师溃、难民遍地,王大人也身心疲惫、心力交瘁,就在此时孙大人来了,之后一切就大为改观,王大人每天都能翻翻报纸,沏沏清茶,磕磕瓜子儿什么的,还一直能混到下班,倒也清闲自在。
时间长了王在晋就纳闷,事情都堆成山了,这孙大人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于是他仔细观察了良久,最后发现孙承宗其他工作都不抓,一门心思的好像是在搞什么文学创作,一篇奏章来来回回、反反复复要修改许多次,成天就忙活这个所以也没功夫顾其他的'3'。
综上所述,论“务实”王在晋有经验、有见识,而论“就虚”孙承宗既重视、又精通,所以换个战场再捉对厮杀时,王经略在军事上多年以来积累的精纯内力就全都被化解掉了,而以文字功底起家的孙老师则如鱼得水。
-------------------------------- '1'【《崇祯长编》卷十三“壬午兵部尚书王在晋言,天启二年,广宁攻陷,廷推经畧,举臣以往。众议关前欢喜岭高于城楼,贼至必凭高俯击,乃卜地于八里铺筑外城,收欢喜岭于内,锁三道关于前,而枢辅孙承宗至,则谓八里铺太近,当筑宁远、窟窿山,其规画在关门二百里外,而迄今无一砖一石之堆积也,两议俱罢。而督师王之臣,去年议筑芝麻湾,去城十九里,折衷地面亦祖臣之初说耳。”】
'2'【《明熹宗实录》卷二十四“大学士孙承宗题:“奴未抵镇武,而我自烧宁前……更望经臣于虚活之著,提缀道将之精神,使其人人在战,事事在战,勿令跼足于十六里之内,乃为善守关也。盖不能战决不能守,而以战失守不可,以守忘战不可也。”】
'3'【《三朝辽事实录》卷八王在晋:“孙公一日入阁,一日于兵部大房决事,左右侍郎力趣之,终日不出堂。凡发一疏更削数次写本,人役甚苦之,部务如丛,日至壅积。予初总理三部及署部□,晨入暮归无晷刻之暇,今得越旦进部,旷日悠闲,心热于边声之至急矣。”】
第七章 王经略就这样下课了
另外,孙老师此次绝地大反击还有一个稳操胜券的制胜因素,那就是天启,以往的奏章,文章再锦绣,文字再激扬,即便能打动大臣们但却不一定能影响皇帝,毕竟圣心难测,但孙老师却不同,因为他不但是老师,而且是皇帝的老师,因此圣心他是一测一个准,所以这回王经略是栽定了。
孙承宗的那份传世之作安排非常巧妙,表面上一再肯定王经略在山海关的工作,比如兵好像也调服了,马也快膘壮了,旧城也修得有次第了等等,说这么多其实是在暗示,如今的山海关已经初具规模、达到使用标准了'1'(可及秋防)。
不过,这“可及秋防”背后是有潜台词的——既然山海关旧城已经“可及秋防”,那接下来若不考虑相机进取,再画地为牢、以关固守,是不是就有几分裹足不前的嫌疑了?
而在潜台词之后孙大人还有显台词,比如连声问罪的语句:
大学士孙承宗题:“奴未抵镇武,而我自烧宁前,此前日经抚之罪也。我弃宁前,奴终不至,而我坚委为西虏住牧之所,不敢出关向东行一步,此今日道将之罪也。道将既匿影关内,而无能转其畏奴之情以畏法,化其谋利之心以谋敌,此臣与经臣之罪也。”'2'
孙大人说,先前放弃宁、前这些地方,是以前经略和巡抚的责任,而今天不敢出关,却是我和你王经略两人的罪过。
这些是必须的铺垫和衬托,孙阁老的重点还是阐述许多远景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