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继续嚼吧嚼吧几下面瓜,梗着脖子吞下继续说,“大伯,爸,妈还说不吃海鱼,整点脆皖鱼,海鲜的话整点小八爪鱼,鲍鱼,扇贝肉,虾虾啥的。”
牛进仓说:“妈真是想多了,今天不出海上哪里整八爪鱼和虾啊,顶多我现在去看看退潮没有,整点生蚝,小鲍鱼啥的可能还有数。”
其他几个人齐刷刷的看过来。
牛进仓寻思也没说错啊,这时候到海边去有啥捡啥吧。
牛进棚沉默了半响说:“哥,你居然在吐槽咱妈。”
牛进仓怔了怔,随后有点不好意思。
以前他也很孝顺,可偶尔也有种‘那毕竟是亲妈,还能怎么样’的无力感。
摸着心窝子说,现在和老太太相处起来轻松多了,连带着和弟弟们,弟媳们的关系也和缓了许多,家里处处是欢声笑语。
这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快乐。
以前亲妈偏心老三,对他也只能算凑合,都在一个屋檐下住着,相互一比较心理落差就出来了。
媳妇老是闹说又补贴出去多少东西,他又是烦又是委屈,看老三很不顺眼,对最不受亲妈待见的二弟一家也就冷眼旁观。
可现在的老太太会为出了事的儿女出头,偏向了这个也不会亏待那个,对孩子们无论男女都好,更不会一点不随心就一哭二闹三上吊,把全家闹得鸡犬不宁。
现在的老太太像一个真正的母亲,重新教会了兄弟姐妹之间如何相亲相爱。
以前他觉得兄弟姐妹就是累赘,老死不相往来也没有啥,这几天他都在考虑是不是去公社小学把三妹要住的泥巴地重新整合一下,又担心不能及时接到四妹回家,人路上出啥事等等,还会想着外出的小弟,想着老实巴交的二弟。
海岛本身就重祭祀,而自家老太太祖上又是风水术士。
他隐隐约约猜测或许分家那时醒来的人并不是真正的老太太,借尸还魂的戏从小可没少听啊。
可是他不会再去深究,有必要的话甚至会帮忙隐藏好,以便守住如今这完美快乐的家。
当然,这些煽情的心里话牛进仓打死都不会说的,又是抓头又是挠腚的说晚了捡不着好东西,抬脚就走。
人拎着海货回家时,全家人都在拆家。
很多年前还允许祭祀时,老牛家有一个木头做的超级大靠边站桌子,大炼钢的时候居然也没有被翻出来贡献了出去,却在这会给翻出来了。
妹夫于亮东把家里最大的砂锅按在桌子上,其他围观人员就喊着‘正中心呢,放心锯吧。’
牛进棚的声音从桌子底下传来,“那我可真的锯了。”
其他人此涨彼伏的让动手别磨叽。
不过底下要烧火的话桌腿就有点儿高了,于是大人又忙张罗着锯掉一般桌腿。
津津有味瞧着的黄水仙赶紧上前拎丈夫的海货,“妈说了吃火锅。”
看丈夫一时间没明白就换了种说法,“就是打边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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