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娇邦邦对着大侄子就是两拳头才能心平气和的说话,车款又不能讲价,那都是公家定死了的价格,咱们队上懂车的合计就两个人,派去买车的人选都不用选,这两件事办完了车也就能拿到手,开什么屁会能开那么久。
徐水生寻思也行吧,话锋一转叨叨日化厂那头还没有消息,也不知道姓齐的女同志买了配方没有。
说话时两人下意识抬脚越走越远,屋里头孩子们都瞧见了。
二年级的尚且还能掰回注意力,一年级的学生齐刷刷的探头看个不停。
牛翠兰敲敲小黑板好叫小孩们回神,写了拼音叫孩子们都跟读着,才叫一个个的总算安分下来。
徐春娇和徐水生刚走到村口就碰见姚家旺了。
看顾孩子的狗子‘咻’的上去撕扯着徐水生的裤腿。
全队的社员都已经习以为常,只要听见徐水生的声,看见他的人,哪怕狗子再拉屎都要夹断了先冲出来咬人。
姚家旺正专心致志的喊外婆,小嘴啵得啵得的说刚才手碰到什么东西了,擦个嘴说是吃毛巾毛毛了,有蚊子飞过就说吃蚊子了。
说过不停的时候还要专门停下来拉一拉徐春娇,“外婆你在听吗?”
“在听”徐春娇感慨这孩子终究也是到了话痨的阶段。
姚家旺满意了,又开始说小手碰到洗手盆了,自己没洗手就去抠鼻子抠眼睛抠嘴巴了。
徐春娇说:“家旺,咱们做一个不说话的游戏,如果说话就输了。”
姚家旺兴致勃勃的点头说好。
安静不过三秒以后人忧伤开口,“外婆,咱们还是玩一个说话的游戏吧。”
徐水生一看这孩子连上厕所都要打报告,不回应还不行,趁着人还没注意到自己的时候假装被狗追着跑,一路头也回也不回的跑远了。
人也不是瞎跑,回队上准备开大会。
以往开大会都是干部们在上头巴拉巴拉的说,下头社员抓紧各干各家里的活计,饶是啥都不干,也不唠嗑的干巴坐着,几乎也都是不会带上脑子。
可现在的大会是不一样的,连徐水生在大会开始时通知可以买车时喊的都是‘同志们,你们出资的大货车能买上啦!
车子的事儿妥了,配方虽然还没到手里,但徐水生寻思着珍珠耐放,这会已经可以组织起来了。
人干咳了几声以后说:“这副业来之不易,只要干不死,大家就往死里干,就好像火车一样不知疲倦!”
底下社员又开始吹牛皮,主要是开耗开螺啥的实在是手到擒来,徐水生要是再晚一点阻止,牛皮已经可以从双手开耗到边睡觉边开贝啦,蚝啦。
如何分配人手也是个事儿,孙支书已经一马当先的表了态度,算他一个。
然而一窝蜂的全安排上倒也不是很实际。
徐水生看了眼亲姑姑,发现人正盯着生产大院里的芒果树看,心里一咯噔也跟着看芒果树。
海岛本地芒果品种是鸡蛋芒,算是屋前屋后常见的果树树种,当下正是成熟的时候,吃都赶不上掉,地上全部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