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又没有拉电,公社其他老师有的回了家,有的不在,当时她都快给吓傻了。
战战兢兢的给人讲完试题以后,瞧着人确实走了,她才敢锁门,一路上小跑着过来的。
因为已经晚了,人就去找妹妹,搁老姚家睡了一晚。
老牛家一听确实吓人,谁知道那真是知青过来问问题还是趁机来打探牛翠兰是不是一个人住,公社小学情况的啊。
拉练队伍就朝公社小学去。
这会众人队形还算齐整,大人在前面,小孩在后面,除了留守在家的姚红霞和抱菜根洋辣子的秋玲,其他人都在。
牛家拉练队跑着跑着队形就歪了。
想偷懒的黄水仙停下来喊后边两儿子,“你们快一点”又喊前头始终紧紧跟随,跑嗨了的丈夫,“你慢一点。”
牛进仓装没听见,被前头一马当先的弟弟激起了胜负欲。
没想到离家这一年,这小子能耐了啊。
都是牛家人,还都是男的,就自己落后多丢脸啊,牛进棚也不干了,甩开膀子就在后面追。
女人们渐渐的落在后面,鼓励孩子们追啊,快追啊,然后自个唠嗑说话,一边往后看看婆婆落在哪了。
徐春娇出了门就跑了十秒左右,而后一直背着手溜达。
清晨空气清新,鸟声啾啾不决,舒服得很。
牛进家在前头举着那张行军拉练准则,喊着:“熟读了没有!”
牛进棚和牛进仓气势磅礴的喊:“熟读了!!”
牛进家还要喊,“妈,熟读了没有!”
三个人跑老快,徐春娇听得不真切,嘀嘀咕咕问孙子:“喊的什么?”
牛建军信誓旦旦是的说:“他们说服毒了”
必然不是的,但徐春娇也不管,跟着敷衍喊,“服毒了,服毒了。”
后头当儿媳妇的更听不真切了,互相交流着问,“他们喊什么啊?”
秦淑芬迟疑了下,“我就听妈走过的时候喊了两句服毒了。”
女人们迟疑。
男人的话可能出错,但婆婆的话也就听了吧,于是一路喊着‘服毒了,服毒了’的往前跑。
陆陆续续起床的生产队社员也不知道老牛家发的是什么颠,服的是什么毒。
到了公社小学,兄弟三一块陪着牛翠兰回的宿舍,又里里外外检查了窗户和门栓。
窗户有棍子当着倒是不那么容易进来,就是门栓不太牢固,反正三兄弟费点力气也是能撞开的,回头加一个门栓固定下。
牛进家路过公社小学的旱厕特意叫大家等一等,自己进去大号,不过这两天不知道是上火还是换了个环境没适应,蹲坑半天都拉不出个屎蛋儿,大家可能要多等一会。
徐春娇幽幽目送,等小儿子提溜着裤腰带从厕所出来时候就带领全家哗啦啦德鼓掌,还说着儿子真是辛苦了,好样的巴拉巴拉。
泥石流般的母爱已到达,但此时此刻的牛进家真是一点也不想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