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更加纳闷:“所以徐禁卫您担忧的是什么?”
马蹄踩踏的雪地嘎吱作响,和新兵并排的是个老兵,老兵抬手对着新兵的脑袋就是一巴掌,笑着吼他:“问东问西,哪儿那么多话,世子和公子间的事,是你能问的吗?”
徐少浊抽空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纠结着措辞:“吴亥公子…难说,总之我见不得世子单独和吴亥公子在一起。”
听了这话,众兵士的表情略微微妙起来。
徐少浊却是在想,世子只要和公子独处,基本上都会受些伤。他总是在世子左右,对世子身上的一些变化十分清楚。
“而且…”徐少浊的声音冷了下来:“咱们禁卫队的兄弟常伴两位主子身侧,你们觉得吴亥公子平日里为人如何?”
新兵只见过吴亥几面,不敢乱说,只能拿来从别人那儿听来的:“只知道公子长得好,性格也好,还深受世子喜爱,世子去哪都要把公子带在身边。”
这回不用老兵动手,徐少浊亲自勒住马缰,取了腰间长剑,剑鞘狠狠在新兵脸上一抽:“你小子把世子说成什么人了!”
新兵脸上火辣辣的疼,寒风里差点从马上栽下来,他不敢再放言,弱弱地退了几步,跟到其他兵士后面。
身前的一个兵士同情地看新兵,驱马靠近了他,小声提醒:
“你是新进禁卫队的,还不懂一些私下里的规矩。徐禁卫虽然平时没啥架子,也总爱和弟兄们说些家常话,可他听不得有人说世子一句不好,不,半句都不行。”
说完一顿,问:“我说你是从哪个营调来的?难道信不知哪里起的谣言,觉得世子把公子当娈童养在身边?”
“东阳关,燕羽将军营里调来的。”新兵想解释两句:“我不是漠北人,不知道这些事。”
“你竟然不是漠北人?你是哪里的人?怎么进了漠北的军队!”
“我是冀州人,这不是朝廷赋税越收越不像话吗,我家子弟多,要是按人丁交税,一家子都得齐齐挂个绳子上吊算了。为了减轻点负担,我就想投军,正好燕将军的人招收人马,我家几个兄弟就一起报名啦。”
前面,紧追着徐少浊马后面的老兵说:“公子聪颖过人,曾给世子出过不少计策呢。咱们世子没有血亲的兄弟,跟公子相处起来有时候那度拿捏不好,也是正常的吧。”
有人附和:“我记得几年前,公子和燕羽将军不知因为啥子起了口角,被燕羽将军从宫墙上推了下来,为此世子可是把燕将军狠狠责罚了一顿。可见,世子把公子当的比亲兄弟还亲。”
徐少浊撇撇嘴,心说你们这群大老爷们,只看得到表面,眼睛都被狗舔过的么。
他一扬马鞭,又加快了些速度,想了想,回头看着一众兄弟,扬声道:
“这话我徐少浊放在这,倘若哪日我不在世子身边,有人看到世子和公子单独在一起,务必要看好了公子的动向,小心两位主子中谁出了意外。”
徐少浊跟着燕燎也有不少年头了,却始终看不懂这两人间的关系。若说好吧,这两人从来是争闹不断、水火不和;但若说不好吧,世子有时候对公子都可以用纵容二字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