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净说自己是男的,可从装扮到嗓音,却无一破绽,冬至被他的摸头动作弄得有些窘迫,又不好意思避开。
“多谢唐哥。”
何遇躺在旁边悄悄翻了个白眼。
都多少岁的老妖怪了,还好意思装嫩,呕!
对冬至来说,他已经不想回忆自己最后究竟是怎么把何遇和张充两个人给搬到医院去的了。
因为动静太大,众人当时还被保安发现,差点报警,幸好唐净用幻术迷惑对方,一行人总算有惊无险得以离开。
何遇看似还能跟唐净斗嘴,实际上伤势比满头鲜血的张充还要严重,身上多处内脏有伤,软组织挫伤,差点让医生转到重症监护室去。
冬至好一些,除了多处擦伤之外没有大碍。
这次天源大厦闹出这么大动静,一开始何遇还能用结界兜着,后来闹大发了,又是电闪雷鸣又是天空漩涡,很难不引起普通民众的注意,天源大厦天台倒也罢了,顶多也就碎了些地砖,损毁一些墙壁,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还能推到天灾身上去,但一番动静实在太大,没过几天论坛上就出现什么天源大厦闹妖闹鬼之类的小道消息。
广州办事处只剩下一个林峻实在不顶用,唐净只得到处奔波,既要向上头汇报,又要跟兄弟部门沟通消除不良影响,忙得焦头烂额,一怒之下向总局提出严正抗议,说如果广州这里再不加派人手驻守,他以后就坚决不来收拾烂摊子了。
很久以后,当冬至已经成为特管局举足轻重的一员,途经广州来办事时,才发现唐净的抗议不是没有效果的,这里的办事处已经升级变成了华南分局下辖的分局,人员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些都是后话了。
十天后,何遇的伤势稍微好一些,就带着冬至和少了一魂的程洄踏上前往閤皂山的旅程。
何遇的伤势还没好全,但程洄的残魂急需回体,拖得越久,魂魄的阳气就越弱,对程洄越不利。
抵达閤皂山下时,何遇的手机就响了。
冬至余光一瞥,原本漫不经心的坐姿不知不觉挺直。
何遇咦了一声:“老大要跟我们视频通话?等等!”
他飞快把自己头发弄乱,解开自己几个上衣纽扣,顺手给自己几个巴掌。
冬至:??!
何遇又过来扯冬至衣服,冬至赶忙伸手格挡。
“你干什么!”
何遇理所当然道:“卖惨啊!我们不弄得惨一点,怎么让老大同情,怎么多要点奖金!”
冬至啼笑皆非,一口拒绝:“我不要!”
他现在巴不得给对方留下点好印象,免得到时候面试被卡住,怎么可能还自黑!
何遇委屈道:“为什么,你不爱我啦?”
冬至冷漠脸将他推开:“从来没爱过你,谢谢。”
他顺手按下视频通话按钮。
龙深蹙眉的面容浮现在屏幕上。
“怎么这么久才接?”
“刚才没听见!”何遇一秒变脸,谄媚陪笑,“您有事请吩咐!”
好狗腿!冬至捂脸,不忍目睹。
龙深:“你们现在在哪里,讲话方便吗?”
何遇:“方便方便,我带着小冬至回师门,现在刚过了后山结界,还没到山门,方圆十里,只有虫子没有人。”
他还特意将手机屏幕对准身后景致扫了一圈,以示自己没有说谎。
实际上,现在就算不是旅游旺季,閤皂山也不至于一个游客都没有,不过他们在山脚下车之后,何遇轻车熟路,领着冬至和程洄从后山一条人迹罕至的小道走,在穿过路边一片林木之后,崎岖小路消失,出现在脚下的却是一条铺设整齐的花岗岩道路。
一步步往上,巍峨山门如在云端,山间云蒸霞蔚,引雾含烟,与游客区的热闹不同,这里人烟袅袅,虫鸣鸟叫,仿佛修仙胜境。
龙深道:“广州的事情都料理好了?”
“好了!”何遇回答得理直气壮,对之前无耻地将摊子丢给唐净毫无愧疚之意。“老大你现在在哪里,怎么背后好像全是沙子?”
龙深:“额济纳旗。”
何遇一脸懵逼:“那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