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滴下的雨水在他黑色西裤上晕开了很明显的一块深色水渍。
江晓晓惊讶不已,窗外的雨仿佛飘进了心上,刹那间起了狂风骤雨,雨声震得她耳朵轰鸣。
她便是这样心绪不宁地一路沉默到了软件园。
她转身往后门靠近,准备下车。
此时公交变道进站,她快要摔倒,本能地往旁边随手一抓。
祁长泽猝不及防被人扯住领带,整个脑袋被拉了下去,公交一个刹车停稳,他惯性地往前一倾,直接把江晓晓压在了后门的扶手杆上,嘴唇不偏不倚地贴在她的眼皮上。
两人皆是一怔。
他的唇比雨水冰凉,却很又很柔软,让江晓晓浑身的血液都涌到脸上。
她仓皇间紧闭双眼,胡乱推开他,脸蛋红了,耳根红了,脖子也红了,眼睛……也红了。
什么话也没说,拨开周围的人群,挤下车门。
还没跑两步,她就听到身后传来那男人清凉的声音,“我伞落车上了。”
江晓晓回头,见祁长泽三步作两步走到公交站屋檐下避雨,屋檐的雨珠被风吹得飞泻,他抬着手挡住溅到脸上的水,他原本整洁的衣服刚刚被乘客挤压得有些褶皱。
此时的他看上去可怜得有点惹人怜爱,眼里似乎还夹带着被抛弃的怨气。
好看的男人示弱起来,真是有致命的吸引力。
即便这人不是她的老板,江晓晓也动恻隐之心。
她无可奈何地走了回去,此时她的眼眶还微红着,祁长泽微微一笑,很绅士地替她撑伞。
二人共举一把伞,空间有点狭小,免不了又是一番肢体接触。
江晓晓这一路被他折磨到精疲力尽,竟然也没什么抗拒了。
她麻木地问道:“您的伞呢?”
不问还好,一问,对方又有机可乘,他松了松领带口,“哦,刚刚被你扯了一下,我受到惊吓把伞弄掉了,在地上被人踩得很肮脏,我不想捡。”
江晓晓:“……”
她就不该多嘴。
好在这一路走来,没遇到同事,到了公司楼下,祁长泽合上伞,伞面的雨珠顺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滑落,滴在他的脚边。
江晓晓抬头看见他左侧肩膀衣袖全湿了,脸上也沾了雨水,这伞几乎没有为他挡到什么雨,而她只有裸-露在外的手臂上沾了一点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