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熏怡紧紧握在手中的纸也掉落在了地上,顾煜尘抱起她捡起地上的纸,便往病房里走去。
熏怡:
先对不起,我最后没能履行我对你的承诺,我没能陪你去你喜欢的国家,去你喜欢的地方。我知道这件事你可能永远都不会原谅我,因为你多么想着我能多活几年,但是,在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就只剩下对不起可以说了。
这三年来谢谢你,谢谢你的照顾,谢谢你的爱。现在我希望你能把对我的爱封存起来,永远、永远都不要打开,只要记得你曾经爱过我这么一个人就够了,至于是如何爱的请都忘掉。
因为你需要再去遇见一个宠你爱你身体健康能陪你共度余生的男人,你的身边该有那样一个男人的守护。
其实我倒是有些庆幸,庆幸我能在此时死去,这样你就可以早点从我的身边摆脱了。我拖了你太久了,真的是太久太久了。
我是时候该走了,你也是时候该放下了。
我死后,将我的尸体火化了吧。如果你不嫌弃可以带着我的骨灰,陪着你漂洋过海去你喜欢的地方。
熏怡,这次真的要说后会无期了,请早点忘记我。
————承易书
顾煜尘看到看到这份信的内容的时候,只觉得胸口闷的很,他紧紧的握着手中另一封信,是柳承易给安汐冉的。
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很想很想安汐冉。他好像将安汐冉紧紧的抱在怀里,感受她的柔软,她的体温。
因为如果柳承易不是得了这个病的话,恐怕他们两个早就结婚了,恐怕自己根本就不会遇到安汐冉,也永远不会体验到爱一个人的感受。
柳承易这一生该是遗憾的,因为他是如此热烈而深沉的爱着安汐冉。这份爱,是顾煜尘都为之感动和震撼的。
他忽然想起就在不久前,他竟然跟安汐冉说要离婚,还要她打掉孩子,眉头不禁紧紧的一皱,心脏猛烈的颤抖着。
他这是亲手将自己最爱的女人给赶走吗?
脑海中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不要,不要赶她走,她走了,你们便是永远的遗憾,你活着就会死去一样。”
紧接着就想起安汐冉在听到自己要她打掉孩子,要跟她离婚的时候,她一脸的绝望,还有她说的,孩子她会生下来……
顾煜尘忽然觉得自己混蛋极了,他到底都在干些什么?
柳承易用生命守护到现在的女人,他正在将她无情的赶走。
顾煜尘心脏猛得一疼,便拿出手机给简深打着电话,电话一接通,便急促的说道,“你给我以最快的度,赶来医院。柳承易死了。”
简深正坐在医院的花园的一个木椅上,颓废的抽着一根根烟,听到顾煜尘电话的时候,微微的一愣,一根快要吸完的烟夹在手上都忘记丢了,从木椅上站起来,手上的烟便掉落在衣服上,连忙拍开,满是惊讶的说道,“什么!?死了?怎么就死了?他昨天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今天就死了?”
“别问这么多,你现在在哪里?”顾煜尘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找安汐冉了,但是柳承易这里此时又需要有人来处理,他根本走不开身子。
简深连忙小跑了起来,“我就在医院,马上赶过来!”
说着就挂断了电话,刚跑了一步,就听到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谁……谁死了?”
简深的步子猛然的顿住,连忙转过身子,就看到程采曼手中拿着给安汐冉买的吃的,一脸惊讶的问着,其实她大概猜到是谁了,但是始终有些不敢置信。
简深望着她的眸子,紧抿了一下嘴唇,伸手就忽然将程采曼深深的抱在了怀里,很紧很紧,“采曼,我不想像柳承易这样满带遗憾的死去,所以,你不要那么快的喜欢上别的男人,等我一下,等我将你风光的娶进简家的大门!”
程采曼心口一阵的悸动,紧紧的抓住手中的袋子,没有伸手抱住简深。
“承易……承易他死了吗?”程采曼声音有些微颤的问着。
简深拥住程采曼的力道更加的重了几分,从喉咙里有些难受的出一个“嗯”字。
程采曼深吸一口气,“那冉冉……冉冉知道这件事吗?”
简深摇摇头,“估计不知道,我猜想煜尘应该不会让她现在知道这件事。安汐冉的身子会受不了的。”
程采曼忽然将简深推开,便往医院内走去,简深微微的一愣,连忙上前拉住程采曼,“采曼……你要干什么?”
只见她眼眶有些微微的红,“我没有要干什么,我只是想给冉冉送吃的上去。你放心,我不会现在告诉她这些的。”
简深望着她的眸子,深深的吸一口气,沉沉的“嗯”了声。
程采曼走到安汐冉的病房门口,做了一个深呼吸,她望向坐在床上,将整个脸蛋埋在臂弯和膝盖里的安汐冉,心口一阵的难受。
做了好大的一个准备,嘴角上扬着笑容将房门推开,“咦,顾总呢?他不在吗?我还给他带了一份呢!”
安汐冉听到程采曼的声音,缓缓的抬起头,眼睛有些红肿,湿润,微微的一愣,连忙上前,坐到床边,“你这是怎么了?”
身子忽然被安汐冉紧紧的抱着,她的身子正在涩涩的抖,程采曼微微的一惊,难道她知道了柳承易……
“采曼,抱抱我。”安汐冉的声音有些哭腔,听着满是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