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当然不想回答,更不敢回答此类问题。他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尽快逃离此地——不仅仅是逃离顶楼,而是要远远离开这座别墅,永远不想再见到眼前这个男人。即便被视为叛徒遭到帮会的追杀,也比待在这里强。此时的压抑和恐惧已令他无法承受,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动不了,仿佛被某种无形的魔力牢牢禁锢。
季玄麟似乎全然不觉混混的异样,仍然饶有兴致地仰望着月光,轻声说道:“太阳乃是世间至刚至阳的存在;而太阴则代表着极致的寒冷与阴暗。因此,头顶的月亮其实是一种极为阴柔而邪异的存在。正是由于她的阴寒属性,赋予了无数在黑夜中游荡的妖邪以源源不断的能量。所有的妖邪鬼怪皆需吸取月光的精华以助修炼,但单纯吸取月光的阴寒之气虽然能极大提升阴气,却只能巩固自身的阴元,延续阴命而已,对于妖孽本身的力量并无实质的增益——”
季玄麟如同一位博学的讲解员,娓娓道来这一鲜有人愿意深入探讨的话题。他似乎对此乐此不疲,而混混的恐惧感则愈发加深,心中暗自祈祷,快点结束这一切。
“妖魔鬼怪欲提升自身的力量,最直接而有效的方法,便是获取阳元!无论是人类的、牲畜的,还是野兽的,甚至植物的,所有生灵的阳元都是它们修炼的珍贵补品!然而,阳元的质量至关重要,植物的阳元远不及动物的,低等动物的又逊于高等动物,而高等动物的阳元又不及人类的。因此,人类的阳元,乃是妖邪鬼怪最佳的力量源泉;而要在短时间内迅速提升一个阴灵的力量,便必须为其提供最优质的阳元,也就是说,必须有充足的人类阳元供阴灵汲取!”
季玄麟说这番话时,尽管没有特意释放出阴气,但即便是头脑反应迟钝之人也能领悟其深意。此时的混混早已浑身颤抖,脸色如纸,仿佛随时都会昏厥过去。
“我知道,你心中定然充满恐惧,但试想一下,你那微弱的阳元将助力创造出前所未有的超级厉鬼,你也该感到些许满足吧。”他的声音如同低沉的低语,透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诱惑。
季玄麟缓缓走到涂满人和动物血液的棺材跟前,闭上眼睛,双手在唇前结成一个奇异的手印,低声而迅速地念诵起一段诡异的咒语。随后,他轻轻睁开双眼,右手温柔地抚摸着在惨白月光下显得格外邪异而凝重的棺盖,柔声说道:“尽情地吸纳吧,只要你汲取了足够的太阴之气,你的灵体便能成型。届时,你将能够自在享用眼前的新鲜阳元……”
混混心中一阵恐慌,尽管内心极度渴望立刻逃离,但身体却如同被铐住一般,无法动弹。就在这一刻,他竟亲眼目睹了一幕诡异至极的场景——
只见从棺材预先凿出的两个小孔中,竟然射出两道奇异的白光,直冲向天空!白光中隐约可见流动的气雾不断涌入气孔,仿佛棺材内部有什么东西在贪婪地呼吸一般!对,是在吸,吸取那月光的精华!
混混瞬间面色惨白,身体瘫倒在地,眼中泛起恐怖的漩涡。他已经能够想象到,棺材内部某个邪异的物体正在尽情吸取月光的阴气,并迅速转化为自身的阴元。一旦它吸足了阴气,接下来,它将渴求另一种同样急需的东西——他的阳元……
混混惊恐万分,眼神哀求地看向季玄麟,然而季玄麟只是对他回以极其诡异的微笑,随后竟然转身离开了顶楼,只留下丧失活动能力的混混与他前方不到十米处的一个恐怖邪异的黑红棺材!
混混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能死死盯着棺材,心中仅存绝望与恐惧;接着,他绝望的眼眸中看到——棺材的盖子缓缓自动开启……
在c市某个普通的住宅小区,关爷的死对头吕元坤就住在其中一个平常的单元房。这是单位分配的旧宿舍,虽说以他如今的地位,想要另寻一个更优越的住所并非难事,但他却仍然选择住在那个承载着过往岁月的旧宿舍。
吕元坤所住的单位是1104室,一个一厅三房的普通单元,墙壁上贴着他曾经的荣耀与梦想,然而岁月的流逝却让这一切显得格外苍凉。
吕元坤今年刚过四十,正值壮年,正是一个男人事业和家庭的巅峰期。然而,命运却在两年前给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他的妻子因病去世,留下他和年仅十岁的儿子相依为命。在失去伴侣的痛苦中,吕元坤不得不独自承担起家庭的重担,既要面对生活的琐碎,又要努力给儿子一个安全的成长环境。
最近,吕元坤一直紧盯着关爷的案子,心中感到无比的压力和危险。他深知,关爷的势力庞大,自己一旦有所松懈,必然会带来不可预知的后果。因此,他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将儿子送到乡下岳父母家寄养,甚至连学校那边也为他办理了休学申请。他心里清楚,只要关爷的势力一天不被彻底铲除,自己和身边的人就一天都不得安宁,随时都有可能陷入危险之中。
为了确保自己手中的证据不被关爷察觉,吕元坤将一部分重要的资料秘密交给了他一位信得过的警校同学。这位同学如今在省公安厅机关任职,虽然没有太多实权,但绝对值得信赖。吕元坤心中明白,万一自己遭遇不测,这名同窗或许能将关爷的罪行揭露出来。虽然这样一来,打击力度会减弱,但总比自己一死就什么都做不了要强。
就在这天,吕元坤收到了一则极为古怪的消息:关爷今天下午亲自到机场接走了一名年轻男子,并将他带到位于郊外的别墅,那里是关爷的秘密据点之一。随后,关爷便留下那名男子,自己悄然离开。
当接到这一消息时,吕元坤感到难以置信——以关爷的身份,能够让他亲自迎接的人必定是个重磅人物。然而,最近他将关爷逼得如此紧迫,按理说关爷就算再怎么胆大妄为,也不该如此轻举妄动。若他真的敢顶风作案,那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因此,这个奇怪的年轻人应该不是什么重量级的黑道人物。从侦查人员获取的信息来看,这名年轻人是个生面孔,做派也不像混黑道的,气质却显得颇为阴沉,让人一瞧便绝不想接近。
侦查人员敏锐的洞察力和对各类人的性格判断显示,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绝非一个穷凶极恶的杀手所散发的杀气,或是黑道老大的霸气,而是一种不祥且阴森的气息,仿佛让人感到自己正与鬼魂对视。吕元坤心中一阵苦笑,难道关爷这次真的被逼急了,竟然想到用鬼来对付自己?
想到这里,吕元坤竟然莫名地打了个寒颤——
他并非绝对的无神论者,心中对灵异之事的怀疑与敬畏交织着。他有一个修道的朋友,名叫张逸仙,是A市颇有名气的风水师。张逸仙的道行深厚,曾在多个场合展现过他超凡的能力,令吕元坤对他多了一层敬畏。
曾经,c市发生了一起怪异的连续杀人案件,因无法锁定嫌疑人,凶案接连发生,整个城市人心惶惶。那时的吕元坤还是副局长,亲自负责指挥这起恶性案件的侦破工作,但作案者手法极其隐秘诡异,专案组始终无法找到任何线索,几乎无计可施。随着时间的推移,案件愈发扑朔迷离,吕元坤的压力也如同山般沉重。
有一天,吕元坤烦恼地向张逸仙提起这起案件,张逸仙却冷冷说道:“这案子是破不了的!”吕元坤不服气,向他提出抗议,张逸仙却坚持说,犯案者根本不是人,凭警方的力量无论如何也抓不到。
当时,吕元坤被张逸仙气坏了,他带领专案组拼命努力,绞尽脑汁想办法破案,哪料到张逸仙竟一句话就否定了他们的努力,他怎能不恼怒?他心中暗想,难道自己和同事的付出都被这家伙看作无用功?
最后,张逸仙无奈,只好将吕元坤带到第一起案子的案发地点——
在那个阴森的地方,张逸仙一直卖力地作法、念咒,尽管周围的环境让人感到压抑,但他毫不在意,甚至有好几次还莫名其妙地整个人飞起来摔倒在地。吕元坤确信,张逸仙不是在演戏,因为演戏也不可能如此逼真,正常人的运动能力根本无法做到那种程度。
经过一番折腾,张逸仙终于精疲力竭地对吕元坤说:“我已经将犯人就地正法了,虽然无法让你看到他的模样,但这件案子已经结束,今后再也不会有受害者了,回去之后你也可以解散专案组了。”吕元坤心中虽有不甘,但也只能默默接受这一切,心中却不禁对张逸仙的能力多了一份敬畏。